那条申请没有留言说明,她看着深灰蓝的雨林图案,思索了下。
这谁啊?
不认识。
才想着拒绝,她看着微信名字,手指停住。
deliberately,故意。
故意,孤诣。
是他吧。沈安然想着,点了通过。
第一时间进到他朋友圈里,一页页地翻看。
他朋友圈发布的消息不多,冷冷清清的,按理说看不出主人的具体身份,可凭这股子冷清劲儿,沈安然认定,这人就是乔孤诣。
跟他的人一样,薄情寡义。
沈母常说一句话,叫三岁看到老。果然过了这么多年,他一如既往,还是那副没人味儿的德行。
才通过没多久,那边便传来一张照片。
沈安然用两根指头点住照片,将报价单放大再放大,眼神落在最后合计的金额上。
¥20360.00,没错,就是这个价格。
她并没有多看一个零出来。
将电话扔到床上,沈安然也跟着一起跌进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这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她从来没想过,还会见到乔孤诣,哪怕她现在留在沈市,留在乔家生活的城市,她也没想到,两人会有见面的一天。
自从跟沈父沈母到了那个最北方的边塞之城,十多年以来,她从未问起过乔家的事,父母背地里提到乔家,说得也很小声很隐诲。
她上次听到乔孤诣的事,还是在两年前的暑假。
那天午睡醒来时,她听到沈母跟沈父说,“那家老大去美国几年了,他爸妈一直担心他因为当年填报志愿的事赌气,生怕他不回来了,他要是不回来,他家里的产业怎么办?”
沈妈妈口中的“那家老大”就是乔孤诣。
沈安然当初报了沈市的大学,潜意识里是想与乔孤诣有交集的,可世事就是这样喜欢让两人东奔西走,她大一来了,乔孤诣却出国了。
她也知道,就算他在沈市,她也不会去找他。骨子里的倔强,和童年时的那些过往,使她始终无法迈出这一步。
可兜兜转转的,却还是再遇上了……
在被子里闷了半天,沈安然爬起来,拢了拢头发,回了微信过去。
且喜得安然:【乔教授,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慢慢还给您,行吗?】
那边消息回得很快。
deliberately:【可以。】
彼时乔孤诣跟薄景深正一起在乔家喝茶,薄景深一伸头看见沈安然发过来的消息,张大了嘴,“你没告诉她修车的钱保险公司给拿?”
“没。”乔孤诣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眯了下眼,答得理直气壮。
薄景深:“qín_shòu!我怎么可能帮你这种人去接近这么单纯的女孩儿?”
乔孤诣拿起茶壶,将热水淋到茶台的梅花鹿茶宠上,金黄的毛皮霎时变得通红,一股子热气从鹿身上枭枭升起,他边淋边幽幽开口,“今年暑期,我准备让我爸妈去国外找孤烟,直接各处转转,就不让孤烟往回跑了,正好她也不愿回来。”
薄景深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乔孤诣手下的那头梅花鹿。
他慌乱地放下茶杯,方才的悠然自得全然撒丫子全跑了,身子前倾,煞有其事地问:“那怎么行,伯父伯母都走了,公司怎么办?”
乔孤诣将留在茶宠上的视线收回,慢悠悠地看薄景深一眼,“无碍,左右我爸在家也是闲着,公司大部分的事都由大伯和二叔家在打理。”
“那不行啊,这样的话,等有一天你接手公司,会有很多人不服。”
“正好,我也不想接。”
“那更不行了,你不接,不就落外人手里了?”
“外人?什么是外人?我大伯和二叔?他们不是,你这样的才是。”
薄景深:“……”
过了好久,求生欲极强的薄景深重新组织好语言,“不如,我陪伯父伯母一起去看孤烟?或者,还是让孤烟回来吧……”
乔孤诣瞥他一眼,“让你联系沈大系主任的事怎么样了?”
薄景深吁了口气,“放心吧,这就联系,保证第一时间给你办好。”
“嗯。”乔孤诣淡淡应着,“乔烟月末就回来了。”
薄景深幽怨地看着乔孤诣,丫的,又上当了。
“对了。”乔孤诣似想起些什么,“跟系主任联系的时候,说得委婉点,懂?”
薄景深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点了点头。
还知道要脸呢?骗沈安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呢,那时候脸让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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