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涛朝着前方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送了句“重色轻友”。杜晶抽空抬了下头,笑眯眯地应道:“彼此彼此!”
陶涛自嘲地歪了歪嘴,她刚与华烨恋爱时,杜晶还没出国,约她出来玩,她总说有更重要的事做,爽了不知多少约。因为华烨事务所的事多,陪她的时间少,她不想他来见她时扑个空。她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全腾出来,只要他来,她都在。
从后视镜里看着杜晶笑得那么甜蜜,陶涛满腹的话只能悻悻地咽下,甘愿做一个称职的司机。将两人一直送到杜晶家的楼下,楼道口站了许多人,都是来一睹法国洋女婿的风彩。当朴忠贤下车向众人点头打招呼时,众人眼中不加掩饰地露出失望的神彩,杜晶叹气。陶涛抿嘴一笑,没有下车,约好杜晶过两天一块吃饭,杜晶趴在车窗前,捏了捏她的手,“好的,就我们两个。”
“那你把他扔哪?”陶涛对着朴忠贤呶下嘴。
“放羊吃草,随他逍遥。”
“你不怕他一个人跑没了?”
“他对青台不算陌生。他的小妈就是青台人,以前和他说起过青台。当他知道我是青台人时,一下子就跑出来象和我是老乡似的说青台这青台那的。”
陶涛笑了,“还小妈大妈,难道朴东成有三妻四妾?”
“艺术家大部分fēng_liú成性,谈不上三妻四妾,情人可是不少。他曾迷恋过一个青台女子,可是两人结婚不到半年便离了,算是一曲悲歌吧!那个女子与忠贤一样大,不是小妈是什么?”
“哦,听着有点浪漫,呵呵,也有点复杂。好了,你去保护你的忠贤吧,我看他快招架不住了。”
杜晶和陶涛挥挥手,陶涛驾车离去。回到公司,去总装车间转了转,经过培训时用的厂房时,她停下脚,朝里看着。厂房空荡荡的,桌子上蒙了一层灰,台阶上落满了枯叶,一派人去楼空的孤凄。
她从袋子里掏出手机,上面吊着的“水滴”挂坠迎风晃悠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想左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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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是小年夜,阿姨这天要回老家过年,家务事就落在陶江海和陶涛身上。家俱城到年底特忙,陶江海在家呆一刻,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陶涛抬抬手,让他走了。技术部这时候算清闲了,大家也定不下心来做事,龙啸就睁着眼闭着眼,谁迟到或早退,知会一声就好了。就这样,陶涛觉得自己还是忙得象个陀螺。唯一的好处,每天疲累得往床上一倒,她就睡得沉沉的,连个梦都没有。
主妇们都在为过年而奋战,也就没空凑班子打麻将,陶妈妈每天对着个电视,闲得发慌。有天晚上叶少宁过来送老家寄来的年糕,陶妈妈已经上了床,陶涛在厨房准备第二天的菜,只给他倒了杯茶,便忙去了。叶少宁在她身后站了十分钟,她没回头,也没说话,他把茶杯放下走了,陶涛隔着门说了声“走好”,没有把他送到院外。
公司是二十九放的假,陶涛松了口气。其实她什么也不想做,吃什么也没胃口,巴不得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从早到晚,任时光飞逝。可是陶妈妈身体不好,她又离婚了,如果过年没有个年样,更显出处境的凄凉。她是撑着努力地打理着一切,只是她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水壶也烧坏了,洗杯子时,手一扬,打破了几只,泡茶时,把陶江海那个chù_nǚ采摘的雨前茶,一抓一大把扔壶里,看得陶江海直咂舌。
“小涛,去超市买点西兰花、韭菜黄,每个只要半斤,别买太多,要挑新鲜的。”年夜晚,陶江海亲自主厨,陶涛做下手,陶妈妈坐在客厅里指挥。
陶涛拿出零钱包,穿上大衣出了门。
她没有开车,走路去了附近一家小超市,没想到,超市老板停业回老家过年。陶涛只得打车去了家乐福。一下车,就看到外面手推车一辆挨着一辆,人都扎成了堆,走进去再一看,每个收银台后,都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龙。
陶涛无力地吁了口气,随手拿了个购物篮,直奔蔬菜柜,拿了几颗西兰花和一把韭菜黄就急忙过来排队。没挪几个位,不经意地回了下头,后面排的人都延伸到货架后了。
“没办法,忍着呗!”站在她后面的一个满脸痘痘的男人冲她呲下牙,呵呵地笑。
陶涛淡淡地一笑,转过身。
突地,她感到后面的男人贴近了她,一开始她以为是后面的人推搡,男人没站好,碰到了她,她往前挪了半步,没想到那男人象黏着她似的,她一动,他跟着挪动,而且贴得越来越紧。虽然冬天穿的衣服很厚,可陶涛还是敏锐地感觉到男人贴着她的体位发生的变化,这时,男人悄悄抬起双手搁在她肩上,腰间开始了起伏。
陶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愤怒地回过身瞪着男人,男人没事人似的迎视着她,暧昧地挤挤眼。
“怎么了?”
“你----”陶涛闭上眼,心头火起,正要高声斥责,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来,抓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陶涛推到身后。
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喝道:“拿出来!”
陶涛低下眼帘,定了几秒,所有的神经都紧绷了,心象失了控的钟摆乱跳乱撞,呼吸不知觉地急促。
讲话的人是华烨。
男人眨巴眨巴眼,凶悍地看了看华烨,摊开双手,“你看到我拿什么了?神经病!”说完,他转身欲走,却没甩脱那只紧抓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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