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的游鱼小姐。”
“飞鸟先生喜欢你。”
我眼前似乎有着漫天飞舞的蝴蝶,听到期盼的话语从他的唇间吐出,心底再多的话,再也找不到力气说出口。
“够吗?”他低头看我,眼中流波成海,嘴角是浓浓的宠溺和笑意。
那声音里有太多的幸福和希望,清晰地砸在我的心底。抑制住滚滚而上的泪意,我埋进他怀中,像只啄木鸟般不住地点头。
够了,这样就很好了,就这样,张季北。
等你的这条路上,我没有因贪婪而迷惘,在这一刻,我们终于相拥,感受着彼此鲜活的、跳动的温暖。
岁月啊,原来不曾亏待过我们。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路绮雯的短信,她去了英国。
顾洺说,等我出院那天,要送我一份大礼。
九月,满城都是桂花的香味,细碎金黄的花瓣飘满了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坐在医院僻静的阳台上看书,阳台周围栽满了桂花树,空气中充盈着浓郁的香气。
“在看什么?”张季北面带微笑,手里拿着蛋糕纸袋,一手拂过我的书页,看了几行文字,笑道,“是《venezia》啊,venezia可是被称为面具之城的。”
“面具之城?”我自然地拿过他手上的蛋糕,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什么意思?”
张季北坐在我旁边,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头发剪短后,笑意微漾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他看着我,许久才说:“venezia,意大利的名城古都,美称很多,被当地人称为亚得里亚海的女王、水之都、桥之城、漂浮之都、光之城、面具之城。想去吗?”
“这样啊,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想去是想去,可是……”我撇着嘴,自嘲地看着自己的伤腿,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沮丧地开口,“它不争气。”
他拉过我的手,沉默良久,说:“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我问过医生,最近可以出院,以后在家休养就行。你想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我想也不想地回答他,谁都不希望把医院当家,能少待一天是一天。
张季北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夜晚的静谧。我紧张地望着他,唯恐他不答应。
一会儿后,他睁开眼睛,对我说:“好,明天出院。”
我一乐,油乎乎的手摸上他的下巴,再次确认道:“张先生,我们是在交往吧?”
“嗯。”他皱眉询问我,“有问题吗?还是你想反悔?”
我偏头看他,他垂着眼帘,眼睛闪闪发光。我笑着凑过去,“啵”的一声,明目张胆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奖励你的。”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世界静谧。
看到他的下巴和脸颊上全是我嘴上、手上油腻腻的蛋糕渣,我捂着肚子,笑得快直不起腰来。
每次看到他这种发蒙的样子,我都能笑上三分钟。事实上,除了电台那一次他主动献吻,更多的时候都是被我闹得既窘迫又无奈。
“别生气,生气不好,影响你冷酷的气质。”我恶作剧地捏着他的脸,左一下,右一下。
“又胡闹了。”他猛地一下站起来,逃开我的袭击,用衬衫衣袖擦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去准备你出院的东西。”
他走出很远,夜空中还能听到我得意的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门“砰”地被人推开,一个穿得像鸡毛掸子一样的人滚了进来,顾洺随后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跆拳道衣服的人。
“南瑾,你可得救我。”地上的“鸡毛掸子”抬起头,我仔细看了看,认出是王奇。
我吃了一惊,吸了一口气问:“怎么是你?”
“还不是上次帮你出气,被这个小祖宗教训了一顿,还给我穿上这种五颜六色的服装。”王奇抱头痛哭,嫌弃地扯着身上的服装,双手捂着脸。
顾洺双手揣进裤兜,对我说:“南南,这小子咒你断腿,骗我们,你说是揍一顿呢还是吊起来打呢,a或者b?”
“我选c!”王奇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扯着我的被单,“南瑾,他他他,跆拳道黑带,你不救我,我真的会死,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我干笑两声,眼睛一亮,计上心头,朝顾洺笑道,“医院门口第二个红绿灯左转,那里人多,围观场面想必很壮观。”
“南瑾,你怎么这样!”王奇欲哭无泪地看着我。
顾洺目不斜视,一手撑住王奇的脸,轻轻一推,他差点跌倒。
“哥,别打脸行不?还有,您给我穿这身玩意儿,到底想干吗啊?我心慌。”王奇对着顾洺点头哈腰,一副示弱的模样。
顾洺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头发,一吹,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说:“也就锁喉、过肩摔之类的,差不多就行了。我这些朋友我可是特意为你请的,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你们院主任也吩咐了,让你吸取吸取教训。再说南南今天出院,我说好要给她一份大礼,看你这喜庆的打扮,就照她说的,等下带你去医院门口第二个红绿灯左转人多的地方走一走、玩一玩。你觉得怎么样?”
王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抱着顾洺,一把鼻涕一把泪:“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别这样,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就饶我这一次吧。”
顾洺脸色一冷:“不行。”
我“扑哧”笑出了声,看向顾洺,轻声说道:“吓唬吓唬他就行了,怪可怜的。”
“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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