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玮俨然是不想放过夏庸的,他也答应了初梦交给她处置。可皇姐所说也并无道理。
他们两者有旧怨在,夏庸特地跑去普华寺侵犯皇后也说不通。这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染指皇后岂非与自杀无异?
可无论怎么说,哪怕是设计,夏庸也已经中了这个计,依然不可饶恕。
丹阳长公主又道:“皇上,庸儿是定国公最为疼爱的长孙啊!你杀了庸儿,会寒了老臣的心啊!这定是于继昌的计策,想一步步离间君臣之谊!皇上不可着了他的道!”
夏侯在旁微不可闻的嗤了声,似是觉得可笑,却也无多言。
于初梦知道他在笑什么。丹阳这话狗屁不通,父亲害亲儿来离间别人,夏庸是谁的种,他们心里谁不清楚?
最可笑的是丹阳还信誓旦旦,拿定国公最疼爱夏庸来说事,这完全是把夏侯当不吭声任劳任怨的大冤种。
只是这夏侯,还真是个好欺负的大冤种,什么都不说。
玄玮沉着脸色迟迟不做声,缓缓后,他看向于初梦,面露难色。
于初梦看懂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无非就是:朕怀疑你,朕想再查查这个事,暂时不想处置夏庸。
局面一度陷入僵持。
这时,李公公入殿禀道:“皇上,明妃娘娘求见。”
“她来凑什么热闹。”
这会儿已经够乱了,玄玮也不需要再多来一个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替夏庸求情。
李公公颔首道:“皇上,明妃娘娘说她知晓事情原委。”
闻言,丹阳长公主喜不自胜:“皇上,快让她进来!”
玄玮看了于初梦一眼,飞快的挪回目光,淡淡道:“那就听听,明妃能说点什么。”
明妃低垂着目光,一步步走进大殿。
夏侯原本是无所谓的态度,在明妃走进来之后,眉头就拧了起来。
明妃在丹阳长公主期待的目光下,端端正正跪在她身侧,对皇上道:“妾身兄长执迷不悟铸成大错,罪该万死!”
丹阳怔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恍惚摇了摇头,仿佛面前发生的事绝不可能。
夏庸也是整个人僵硬住,呆呆的看着妹妹明妃。
玄玮也是没想到,明妃竟然不是来替夏庸求情的,反而一出口就是夏庸该死。饶有兴趣的挑眉道:“哦?”
明妃头磕在地上,声线很稳很清晰的说道:“兄长倾慕皇后已久,曾临摹无数皇后画像,这回兄长不知从哪儿得知皇后去普华寺的消息,便心生歹念,走上歧路,终究铸成大错。”
丹阳长公主立即尖声反驳:“琴儿,你怎么这样污蔑你哥,你哥画得根本不是皇后,是……”
“闭嘴!”夏侯慌忙出声制止了她的话,“你适合而止吧丹阳,不该一错再错了!”
再说下去,就得牵扯出夏秋灵,夏侯是想不透丹阳怎么想的,夏秋灵和皇后不都是皇帝的女人,染指了谁不都是死路一条?
丹阳长公主狠狠瞪着他:“你巴不得庸儿死了是吧,你的心好毒啊,你不毒也不会把庸儿喜欢的女人送……”
“再毒毒不过你这贱妇!”夏侯面红耳赤的骂道,“洞房之夜你都不在婚房里,你守过妇道?!”
丹阳疯狂扑过去拉扯他。
“好歹我也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这样毒,我杀了你……”
局面突然失控。
夏庸听着父亲跟母亲的互相谩骂,呆若木鸡。
明妃也是愕然,哭着喊着:“爹!娘!你们打什么呀!”
于初梦静静看着这对夫妇互殴,看丹阳去挠夏侯的脸,看夏侯一次次用力甩开她。
于初梦到底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女人,究竟哪里入了父亲的眼,又哪里及得上母亲?
玄玮也是看得有些不明所以。
方才听到明妃说夏庸倾慕皇后已久,这个消息已经足够让他震怒。
可他都还没来得及震怒,夏庸和明妃的这一对父母,就这样打起来了?他也是许久没看到过这样的热闹了。
一言不合窝里横?
明妃拉不开丹阳长公主,跪着哭喊道:“娘!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从小见惯了母亲打父亲,家里时常是这局面,可眼下是在太极殿里,皇上面前,母亲竟然也说疯就疯。
丹阳长公主反手一耳光抽在明妃脸上,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这吃里扒外的贱种!”
明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趴在地上。
夏侯对于丹阳从来只是反抗,偶尔甩得重了就把她甩到地上,并未对她动过手。
可见女儿被打,夏侯心里那股恼火再也压制不住,抬起手一巴掌往丹阳脸上扇过去。
夏侯怒指着夏庸,厉声道:“那才叫贱种!你从来就只宠这一个贱种,宠到今日这般地步!还死不悔改!”
“你敢打我!”
丹阳尖叫着,歇斯底里的再次疯扑过去。
玄玮伸手捏了捏眉心,不耐烦道:“你们要打回去打,别在朕这里丢人现眼。”
丹阳这才住了手。
她头发乱如鸡窝,恍然回过神来,跪着爬到玄玮面前,哀求道:“琴儿绝对是听了谁的挑唆,再或者被谁收买,才会这般胡言乱语的!庸儿岂敢,岂敢肖想皇后啊!”
可有了明妃的证词,再有夏侯那言辞之间的默认,这事儿就能确定了大半。
夏侯都说夏庸是个贱种了,那必然没得跑。这种杀头的祸事,哪有亲爹上赶着给儿子认?
况且,明妃提及了夏庸的书房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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