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又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若是这样跟你走了,我怕他有想法。你回去吧,我就在这儿睡一夜,皇帝总得想起我来的,不能让我饿死在这里。”
大半夜的,皇后带走她,架不住某些有些人大做文章。
“管他什么想法?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在这儿陪你。”
于初梦起身,向她伸出了手,“走不走?”
阮薇还是跟她走了。
的台阶,于初梦突然问她:“巫马陵是真对你感兴趣,想带走你吧?”
开始并不是,不过之后是。。
所以阮薇很实在的“嗯”了声。
于初梦调笑道:“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嗯?”
阮薇有点儿迟钝了,不能马上回答。
最初来启元,只为了有朝一日看着徐太尉下马,她好放心。
后来呢?后来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甚至那时瑾王要送她回垌楼,她都不肯回去,更别说去安槐了,那个地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呀?”初梦还要问。
阮薇低声道:“我答应过你,不离开的。”
“有吗?”
于初梦先她一,抬头望了眼月明星稀的夜空。
忽而心情豁然开朗,勾起唇角:“好像是有的。”
那是好久之前,她喝得伶仃大醉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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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仪宫是半个时辰之后,于初梦刚到寝宫门口就知道麻烦了。
几个太极宫跟来的宫人站在她寝宫门口,个个神色紧绷,颤颤栗栗的。
李公公看到皇后回来,如释重负的迎上前来道:“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皇上在里头,您可要同他好好说呀。”
大半夜的,真是要命了。
于初梦进去,忽视了玄玮那满脸阴郁,一脸欢喜的抱住了他的腰,小鸟依人的黏住他,贴在他胸膛。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她声音甜腻得要命,玄玮本来是要发怒的,可满胸腔的质问就这么憋在了喉咙口。
他僵硬的抬起双臂,抱住她,声音无可奈何的变软:“这么晚了不好好睡做什么?也不顾自己有着身子。”
质问里透着宠溺的意味。
于初梦埋汰道:“小桃那个大惊小怪的,说阮妃那么晚没回昭纯宫,里出点事儿,我便去看看。阮妃也真是里都能睡着,让我折腾一场。”
“这样啊。”
玄玮这才想起来阮,今日那么烦躁,哪还顾得上阮妃,“是朕不好,朕让她去找书的,她也太执拗没找着也不来跟朕说声,辛苦皇后了。”
“不辛苦,回来就能看到你,真好。”
牙都快被她自己黏掉了,于初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玄玮揉着她后脑勺,情绪被一点点抹平了。她的头发很软,手感特别好。
尽管她这个顺服的模样特别不对劲,可他又特别受用,舍不得打破这种相处方式,于是无数原准备要说的话,都给憋回去了。
最后只有一句:“初初,该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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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的夏庸要娶妻了,用膳时听到这个消息,阮薇特地注意了下夏秋灵的脸色。
夏秋灵没什么反应,低着头面无表情,只是好像没什么胃口,叉了没几筷子就告退了。
小桃很八卦的在阮薇耳边说:“夏庸再怎么混蛋,为她做到了这般地步,她心里总该有所触动吧?”
阮薇觉得关键在于,夏秋灵进宫后若是顺风顺水,风光无边,势必立马把那个男人抛在脑后。
可夏秋灵过得不舒坦,这日子憋闷如履薄冰,那自然会想起从前那个对她付尽温柔的男人,这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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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中。
于初梦听到这个消息没什么感觉,本就跟她没关系。
以至于母亲求见她的时候,她都没想到其中会有关联。
她当母亲只是想她了。
可是下人退去之后,于夫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初初,夏庸大婚之日,你能不能把夏秋灵带去夏府?”
于初梦愣了一下,一时片刻想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你只要把她带去,其他的交给我。”
于夫人依然是端庄温柔的,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丝毫破绽,仿佛只是邀请个客人这么简单。
于初梦看着她的眼睛,思维转得很慢。
“初初?”于夫人握住她双手,风韵犹存的脸上眉头皱起,带着几分恳求:“夏庸不该存在于世上。”
“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于初梦低着头,脑子里有点混乱,乱得她头疼。
夏秋灵是夏庸悬在脖子上的那把刀,一旦示于人前,这把刀就斩下去了。
丹阳已经伏诛,真的有必要对夏庸赶尽杀绝吗。
母亲原本从来没有放下过?
“初初……”于夫人那双眼里渐渐泛红,“娘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这一回就当娘求你。”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于初梦可以理解母亲的恨,也没法劝母亲放下,只是:“我让夏庸吃过苦头了,何必赶尽杀绝呢?再者,那些事都是丹阳和父亲的错,丹阳死了……”
于夫人握着她的手突然用力,质问道:“你不忍心了?你把他当哥哥了?”
“没有。”
这不可能。跟夏庸谈不上有仇,更谈不上亲情。
“娘不需要你动手,只需要你把人带过去,不会脏了你的手。”
于夫人从起初商量恳求的态度,转变成现在强硬不容拒绝的语气。
于初梦听着,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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