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没有正儿八经的下过这样的令?她们都还是会来。”
事实的确如此,嫔妃们愿意早起请安,她还想多睡会儿呢,懒得日日应付那么多人,便真心向大家伙儿提过别来请安,尤其冬日里她只想在被窝里藏着。
大家知道她贪睡,便合伙商量着把来请安的时辰后推,每日只是来晚些,仍雷打不动的来做规矩。
皇后对阮薇皱了下眉头,用御下的口吻道:“你最好别搞特殊,本宫最不喜有恃无恐的。”
阮薇小心恭维,“妾身不敢。”
皇后给了她一个深邃的眼色,也没同皇上说告退,自个儿转身就走。
皇帝看着她那傲慢的背影,目光追着她去,直至看不见人影,提了提嘴角,“她说你有恃无恐,分明她才是最有恃无恐的那个。”
阮薇抬眸看他。
这个狗皇帝,自己跟皇后闹别扭,把她推出来献祭,他看到皇后对她发脾气了,他才会有一点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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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薇到凤仪宫还是晚了些,其他嫔妃都已来过,就剩淑妃还留在这儿绕着皇后说个不停。
淑妃看到阮薇,很兴奋的打招呼:“你可算是来了。”
阮薇给皇后行礼,淑妃在旁叽叽喳喳的说:“你回宫头一日便过来这样晚,是不是皇上昨夜精力太好,你们半宿没睡啊?”
淑妃说话总这样不管不顾什么尺度都有,阮薇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回答,皇后给她指了座,招呼她坐下说话。
淑妃挪了挪屁股,嚷嚷道:“皇上果然最宠你,你一回来,皇上便撇下皇后姐姐了,要知道在你回来之前,他每一日都是歇在凤仪宫的。”
皇后纠正她的话:“你夸张了点,分明有好几日没过来,前日不就是。”
淑妃睁着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前日皇上也在凤仪宫呀,李嬷嬷那天早上还跟我聊呢,皇上是深夜来,很早很早就走了,大概没有吵醒皇后姐姐,可是李嬷嬷是知道的。”
皇后想起昨日跑太极宫,理所当然的同玄玮说:昨夜皇上没来凤仪宫,我瞧着不对劲便过来看看……
怪不得玄玮当时脸色难看,但凡她走点心,随口问个宫女,就知道他来过了。可她本就对这事毫不关心,所以随口编的谎言,他一眼便戳穿了,只是没说穿而已。
阮薇自然也想到了这处,神色有些不自在了。
淑妃是看不懂她两脸色难看个什么劲,还咋咋唬唬的说:“阮妃,你这样受宠,怀上皇子是早晚的事儿,封贵妃都指日可待。”
皇后开口道:“妙蓉,我有话同阮妃说,你别处去玩吧。”
淑妃有些不大高兴的看看阮妃,又看看皇后,两位也都看着她,都在等她走。
她站起来,说:“那我改日再来找皇后姐姐。”
淑妃一出去,李嬷嬷也跟着出去,站在门口,把门口的几个宫人支棱开去。
皇后看着阮薇,道:“皇帝可有为难你?”
阮薇轻轻摇头,“在娘娘走后便没有什么异处了,一如既往。他似乎并不打算对我做什么,只是想让娘娘讨厌我。”
“那条疯狗。”
皇后忍不住骂了句。就因为一封信,一个署名,他能吃上爱妃的醋,真是疯得没话说,“问题不大,他就是嫌我们走得近了,今后没有必要,我不会去你的昭纯宫。”
昨日她也看出来了,玄玮太过刻意的在她面前亲近阮薇,亲自下场唆使后妃宫斗,唯恐内廷不乱,真是个绝世奇葩。
皇后想起他就头疼,对阮薇说:“你心里有数便好,万事小心。薇薇,我父母亲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我?”
阮薇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给她,“于大人让我劝娘娘一句,放下过往纠葛,千万要对皇上顺从。”
李嬷嬷虽在门外守着,可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有人闯进来,皇后把信件藏进了怀里,像是揣了稀世珍宝一般。
“他们还好吗?是不是苍老了许多?”皇后问出这句话是无比艰难的。她忍不住想知道他们的现状,可又怕得知他们任何的不好,她实在无力孝顺。
阮薇道:“娘娘,我不知道他们过去是何模样,如今他们不显老,于小公子也机灵可爱得紧。他们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娘娘您,不过娘娘的消息天下皆知,他们得知娘娘安好,也就顺心了。”
皇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语凝噎。
阮薇起身福了福礼,“娘娘,我不便久留。”
皇后点点头,有些无力的说:“太医说我很难怀上,我有努力去吃药调养,可效果是微乎其微的。不过皇上说把叶贵人的孩子给我,我来养也一样。”
她顿了顿,又道:“他日你生下来的,也能肖想皇太子之位。”
“外邦女子生的孩子,皇上不会立为储君的。”阮薇心知肚明这一点,便没在这上头抱过指望。
皇上会忌惮当初的皇后,也会忌惮后来的贵妃,却不会忌惮她一个区区小国来的外邦公主,所以会任由她怀孩子生孩子,可他不会容许皇太子有一半外邦血脉。
对皇上而言,皇后生下的皇子血脉尊贵,且没有外戚后顾之忧,作为嫡子继承大统更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
皇后笑了笑,道:“他活着不会立,死了可由不得他做主。”
阮薇怔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抬眸望向她眼底。
皇后喝口茶,不急不缓的说:“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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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薇走出殿内,李嬷嬷唤她:“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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