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给他写封信,也想不起来信里面有什么内容。
实在太过久远,大概有十余年了。没记错旳话,那一年玄玮十三岁,说是领军,其实也不过占了个头衔而已。
估计信里面也不会有什么的。当时他们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已,给玩伴不会写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她写信一向简洁,一般也就两三个字吧。
玄玮的视线从那封信上收回,转眸看着她,眼神有些沧桑。
“不会带走阮贵妃的,放心,你走吧。”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容易得让于初梦觉得好像捡了天上掉的馅饼,不太真实。
她准备好了来同玄玮理论一番,再拿出这样那样的威胁,结果几乎什么都没用上?
既然让她走,于初梦就往外走了。
他又出声喊住了她:“皇后。”
于初梦看在他不为难阮薇的份上,很有耐心的转身,用目光询问他还有什么事。
玄玮对她笑了笑:“你其实心里很清楚,你对朕来说是什么份量,所以你一而再的用你自己,用我们的孩子来威胁朕,朕拿你别无他法,最终都顺了你的意。”
于初梦不否认,她知道玄玮是在意她的,可是这种在意只有被利用的价值,没有任何让她感动的份量了。
“你这个女人,挺绝情的。”
“彼此彼此。”
虽然说彼此彼此,可于初梦觉得他的评价不对。她哪里绝情了,难道应该帮他找尽理由,理解他的苦衷,再来个以德报怨皆大欢喜?那才不叫有情有义,那是受虐狂,不挨打不舒服的那种体质。
“坐下来聊聊。”
刚刚叫她走的是玄玮,现在叫她坐下来的人又是他。
于初梦走到一边的檀木红漆小圆桌旁,在圈椅上坐了下来。
玄玮坐到她身旁另一张圈椅上,一条手臂搭在圈椅的扶手边缘。
他这么坐着,脊背有些躬垮,乍眼一看有点像上了年纪。
才三十不到呢。
于初梦内心有一点感慨,他们终究走到了这种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玄玮忆道:“小时候每天都想着见你,连你骑在别人肩膀上摘果子都会吃醋。朕那时真就没有一点别的期盼,一心想着你。到现在,朕喜欢你十几年了。”
“如今朕常常觉得这日子乏味得很,每天就这么千篇一律,唯一和从前差不多的一点就是,身边人一个个的都喜欢你。”
玄玮似是觉得可笑,笑着摇了摇头,“方培良喜欢你,李公公也总是为你说话,就连朕的妃嫔也喜欢你,如今大臣们对你评价都很高。”
于初梦无话可说。
玄玮道:“小时候,你身边的玩伴多到朕觉得融入不了。”
于初梦特地说了句:“我可为了能让你融入进来,特别关照你了,什么场合都顾及着你。”
“朕知道,就是因为那样,很多人误会你喜欢朕,”玄玮笑了笑,“其实你那时感情上根本就没开窍,哪里有喜欢什么男人,不过是觉得朕可怜,你给朕的不过是同情。”
是这样。
当时瞎了狗眼,莫名其妙要做圣母,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自食其果。
于初梦叹了口气。
玄玮借着酒劲,滔滔不绝:“朕从小跟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什么两样,就很依赖你的感情。朕让你父母回皇城,放过阮薇还封她为贵妃,这都是看在你和惜儿的份上。可朕一遍遍向你妥协,你还是心如石铁。”
于初梦啧了一声。
“你也快三十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三个孩子的爹,就不要把感情挂在嘴上了。我们不是十六七岁,那个动不动海誓山盟的年纪了。”
玄玮被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难免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双目沉沉得看着她。
“朕没有快三十岁,朕二十七!”
他口气有些发怒发狠。
于初梦居然忘记了玄玮就大她两岁,主要是眼前这模样太显老了,说四十都不夸张,都能跟她父亲称兄道弟的沧桑了。
她赶紧道:“生完孩子人记性有些不行了,脑子也糊涂,你不要跟我计较。”
提到孩子,玄玮那脸上稍稍有了一点暖意,他眼前大概浮现出了小公主的模样,很顺其自然的说了句:“惜儿挺像朕的。”
这两个月来,玄玮虽然不踏进凤仪宫,但会常常让人把小公主抱去给他瞧。
他对小公主的疼爱,是景儿和溯儿比不上的,溯儿出生至今,玄玮都没去看他几面。
小公主也确实比较像他,于初梦很庆幸当时换了孩子,否则玄玮常常盯着溯儿那脸看,看出了几分玄政的影子,不得大家一起提前拼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
于初梦附和道:“像你也好,惜儿毕竟贵为公主,长相也不是太重要。”
她口气是安抚人的口气,玄玮听着却横竖不舒坦,这不是在说他长得不太行么?
“你可真会说话。”
“应该的,”于初梦莞尔,“陪王伴驾嘛,嘴哪能不甜。”
玄玮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弄得气极反笑。
“你何时把朕当作天子?”
“不当天子,当夫君,不好?”于初梦张口就来。
玄玮早就意识到说再多都没用的,也不知为何非要拉着她聊聊。
再如何聊,她要么讽刺他几句,要么打马虎眼,总之她是不可能听进半句话的,不会同她聊过去,更不会同他交心。
玄玮看着她的脸,她的容颜似乎一直都没什么变化,都说夏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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