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溯两只肉乎乎白嫩嫩旳小手捧着她脸,在她脸上也响亮吧唧了一下,奶声奶气的说:
“小母后最好!”
这孩子为了区分两母后,管阮薇叫小母后,管于初梦叫大母后。
溯儿突然这么说,阮薇觉得这孩子是不是下意识拿她和初梦比较了。
“大母后也好哦!大母后很爱很爱你的!”
玄溯歪着脑袋说:“大母后不陪皇上。”
宫里人都管他喊皇上,他就自称皇上了。
“因为大母后很忙很忙,特别特别辛苦,”阮薇认真耐心的跟他说,“她把很多事都包揽了,我才能有很多时间陪你玩呀。”
玄溯大眼睛眨了眨,仿佛听明白了,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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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亦呈来找阮薇,说玄政要见她的时候,阮薇下意识的想拒绝。
“太后娘娘还是去吧。”齐亦呈低着头,不太敢直视她,“这样大张旗鼓的见面,瑾王殿下不会做出什么来的。”
这倒也是。
溯儿在午睡,阮薇叮嘱小桃多摸摸他的后颈,别让他热到了,便出宫去见玄政。
玄政在宫外庆园中一座凉亭中约见她。
两人间一盏紫砂壶,两个青瓷杯。
玄政提壶倒茶,这一回,阮薇很友好的接过手。
“何事?”
玄政开门见山的问:“青陕总督江御特地来金陵见了你一面?”
阮薇茶杯都搁到了嘴边,顿住放了下来。
“是江御主动求见我,事先我并没有联络过他。”
果然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江御把罪证交到她手里时,她也问了句,这东西难道不应该呈交给于太后,为什么是她?
江御说怕于太后日理万机没空见他,才找了她。
阮薇觉得这理由够牵强,却也勉强解释得过。而这份罪证都到了手上,她又凭何不用。
玄政道:“江御大老远来一趟金陵,那么多故交他都不见,就只见了你。阮太后,他何时同你私交匪浅?”
阮薇也不慌,反问:“你那么轻易查到他来见我,就不觉得事有蹊跷?”
“蹊跷是定有的,只是不知哪种蹊跷。”玄政似笑非笑道,“狼狈为奸的那种?”
“我入宫前江御就已调离金陵,想狼狈为奸也得先联系得上吧?”
阮薇笑道:“瑾王,你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去质问初梦,再是来质问我,究竟是什么让你突然这么沉不住气?”
玄政眸色一黯,他潜意识的对她不是质疑,而是认定了她有罪。
他对阮太后的印象实在太差,这种印象让他先入为主的认为,那种恶事出自阮太后的手是非常有可能的。
阮薇想跟他吵架来着,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问题解决了。
“我猜,你是不是答应了你母妃,绝不让宴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玄政抬眸看她,目光紧锁。
阮薇便知自己猜对了大半,继续道:“你说你不屑栽赃陷害这种小人行径,那么当初把楚霖怀塞进宫的难道不是你?”
玄政神色微微一顿,苦笑:“初梦还真是把我们的对话,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不屑这种卑劣小人行径,这话是他对初梦说的。
“你不对宴商遇来那一套,是怕初梦看穿你跟宴家有旧怨在吧?”
阮薇绵里藏针,话中带刺道:“你纵使有本事阻止宴家人东山再起,那初梦的母亲呢,你敢动一下宴青凌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必然吹又生呐。”
她对于夫人实在尊敬不起来,连名带姓的就这么称呼了。
不过论她如今太后的身份,这么叫也不算有失分寸。
玄政直直看着她,眸光趋冷,缓缓后,低低笑了一声。
“阮太后,你这是在激我?”
阮薇喝了口茶。
玄政浅笑道:“我竟然不知,阮太后和于夫人也有恩怨?”
其实从前算不上有,只是看不惯。如今才算踏踏实实有了恩怨。
怪只怪宴青凌早早的利用的江夫人,而江夫人把她们的关系说得是曾经那么的亲密。
如果江御是受人指使而来,非要把这盆扣她头上,那么渔翁得利的那个人,除了宴青凌还能有谁呢?
玄政已经够看她不顺眼了,宴青凌还来雪上加霜。
阮薇云淡风轻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应该懂的,若这个王你擒不了,你倒不如直接撂摊子算了。至于唐严礼那边,的确不是我做的,而且我会尽力帮你一把。”
只是帮唐洗个罪名,倒不是帮唐上位,助玄政壮势的事她绝不会做。
“你如何帮?”
阮薇给他指了个方向:“你可以找于继昌谈谈。”
这还要看,他究竟对宴青凌容忍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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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于继昌深夜回的府,宴青凌还坐在那椅上,点着盏烛灯候着。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就来替他宽衣解带。
自从于继昌重回相位,他们之间又恢复和谐恩爱的夫妻生活。
于继昌看着那盏烛灯,淡声道:“我明日会去跟闺女说,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宴商遇不合适。”
宴青凌为他解腰封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很随意的口吻问:“为何?”
于继昌轻推开她的手,自己褪下外衣,放在一边,转过身来看着她:“尝到了这样上位的甜头,他今后为官的手段亦会如法炮制。”
宴青凌仰着脸看他,良久后,抱住了他的腰肢。
“商遇是个好孩子,你做姨父的,怎么这样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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