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玮还是冷冷看着她,鹰隼的目光锁在她这张精致的容颜上。
阮薇的容颜即使在佳丽如云的后宫中,也算得上出众。玄玮见到她的第一眼,觉得很少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美貌,但可惜,她也只不过是好看罢了,入眼却不能入心。
阮薇一双眼如碧谭倒映着粼粼波光,浓密纤长的眼帘微微颤动,透着欲言又止的柔弱美,无辜又可怜。
可眼下她这模样,却没换来他冰冷的神色半分松动。
宫人们也都看出了情况不对,头都磕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
阮薇缓缓的,低下了头。
头一回见皇帝这样的眼色,这要是没事儿绝无可能。
玄玮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伸手给她,“这样经不起吓唬?给你委屈的。”
冰凉的柔荑放在他掌中,他一牵,带着她往里去。
阮薇在他身后一步,看着他端庄一丝不苟的后脑勺,仍不敢掉以轻心。
他牵她入寝殿,在踏入寝殿的门,就大力一甩,阮薇被甩在了冰凉坚硬的琉璃地上。
皇上身后的太监迅速把门带上,光线被阻隔在外。
阮薇在这寝殿里呆过好些时日了,可这会儿竟然觉得,这地方森暗得很。
她狼狈跌在地上,不敢抬头,挪了下身子跪好。
“朕给你个机会,你把叶贞如何早产的来龙去脉,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原来是这事。
当这事已经过去了,究竟是什么,让皇上又揪着这事不放?
可皇上开口问,那大概是,只有捕风捉影的猜疑,没有真凭实据。
阮薇咬了下唇,道:“皇上这是将叶贵人早产的事迁怒嫔妾?”
玄玮冷冷道:“叶贞的住处,搜出一堆她的亲笔字迹。她畏惧于你,字字句句都在控诉你,又怎会在身怀六甲的时候,主动孤身前来你的昭纯宫,阮妃,你是用什么手段迫她前来?”
阮薇猛地抬头,他手一扬,一堆写满字的纸迎面扑来,砸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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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睡得早,到夜里便睡醒了,精神也很不错,就去隔壁看看孩子。
李嬷嬷还在那,守在小皇子的摇篮旁,大概是深更半夜的缘故,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怎么不去休息?”
李嬷嬷听到皇后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说:“娘娘,阮妃娘娘被禁足了。”
皇后去探孩子尿布的手顿住,看向她:“为的什么?”
“不知,皇上不让人议论。皇上傍晚去昭纯宫时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即让阮妃禁足,不得踏出昭纯宫半步,吃穿用度降为贵人的标准,且……”
“且什么?”
“皇上特地交代,就是皇后娘娘您,也不许进昭纯宫去看阮妃娘娘。”
小皇子的尿布还是干燥的,皇后给他盖好小被子,在一旁的黑漆圈椅上坐下。
她端庄坐着,垂眸沉思,“会是因为什么?”
李嬷嬷急切道:“娘娘,无论因为什么,同您都没有关系。”
皇后知道李嬷嬷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为了阮妃的事,去玄玮那儿作天作地的闹。
可她在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实在不至于乱来。
皇后什么意见也没发表,娴坐了会儿,就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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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医给皇帝请脉结束时,提了句:“娘娘这几日身子抱恙,病程有点儿古怪。”
玄玮刚拿起墨笔的手顿住:“哪个娘娘。”
方太医回道:“皇后娘娘。”
“病了几日?”玄玮拧眉道,“怎无人来禀报。”
“病了六日,娘娘起初不召太医,到昨日才召见了微臣,娘娘严令微臣不准说出去,还问责了微臣前些日子背叛娘娘的事……可微臣自知欺君是死罪,不敢隐瞒。”
玄玮批复了手上这本奏折,放下墨笔,再抬眸问,“病程如何古怪?”
“像是中毒,是不会顷刻致人死亡的慢性毒。”方太医一五一十的回禀,“只是整个凤仪宫都搜遍了,也不见哪里沾染了毒物,正是古怪在这处,找不到毒源,对症下药便困难了许多。因而娘娘中毒不深,暂时无性命之忧。”
玄玮站起身,大步往外去。
凤仪宫里没找到人,宫女说皇后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里,他遥遥就瞧见,皇后由李嬷嬷搀扶着走在鹅卵石道上,身子单薄如弱柳迎风,面上呈现病态的苍白。
她先前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精气神儿十足,眼下却是恹恹的,仿佛李嬷嬷一撒手,她就要摔倒了去。
玄玮就在路的这边等她。
皇后看见他,顺口说道:“皇上今日挺有闲心啊。”
玄玮面无表情,“嗯。”
皇后很客气的说:“让让,我要过去。”
毕竟路窄,他和李公公往那一杵,都没法过人了。
玄玮修长挺拔的身姿挡在面前,毫无挪动的打算。
于是皇后很识趣的,转身折回去。
“皇后,”他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行啊,被人下了毒还不找太医,也不告诉朕。”
皇后停住脚步,呵了声:“太医都是你的人。”
“整个启元朝都是朕的。”
玄玮压抑着怒气,那话换作旁人说出口,早已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她竟然这样不懂事,要怎么说她才明白:“皇后,你也是朕的人。”
皇后转过身,对他说:“找了太医,你知道了,然后呢?”
玄玮看着她眼睛,沉声道:“把害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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