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中,玄溯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能看到她侧脸的轮廓,秀挺的琼鼻,和棱角分明一开一合的花瓣唇。
他的目光就停留在那鼻梁上。
玄溯喉间滑动了下。
“朕给你堵鼻血的时候,疼怎么不说。”
齐言嫣说:“会心疼我的人,不用我喊疼。不会心疼的人,我说再多也只会被当作矫情。”
所以不如忍一忍,反正伤的有多重,早晚会有人告诉他。
玄溯挪了下身子,向她靠近一点点。
“阿言,朕今晚跟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齐言嫣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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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大半夜的有人发现一个黑影翻出琼华宫的墙,没能追上。
齐言嫣立刻下令遍搜琼华宫,结果在草堆中发现了一堆猫毛。
尽管只是猫毛,仍不能掉以轻心,齐言嫣等到天亮,就带上这堆猫毛去福宁宫求见阮太后。
“太后,妾身实在搞不懂做出这事是何用意。难道是为了诬陷妾身虐猫?”
旁人只会往这处想。
毕竟有这么多猫,难免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死了只猫。
阮薇道:“大概是为吓唬你。无论何种目的,用心歹毒。”
齐言嫣心有余悸道:“若是昨夜没被人发现鬼鬼祟祟的身影,等到被动的搜出这东西,妾身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阮薇的目光在她鼻子上停顿了下。
虽然这丫头的容颜算不上后宫中翘楚,可就是让人看着有一股如清水透彻的舒服。
就是可惜了她这鼻子,伤得有些惨烈。
……伤成这样,皇帝还留在她这里过夜。
阮薇小声问:“这回总同房了吧?”
齐言嫣红着脸否认:“没有,许是皇上嫌弃我这破相模样。”
阮薇笑笑:“嫌弃就不会在你那儿过夜。”
齐言嫣说:“林贵人不便服侍,皇上才在我那儿歇了一夜。”
阮薇一沉默,小桃就立刻带着宫人都退下去。
齐言嫣抬起眸,对上太后那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恭谨道:“妾身也是托了林贵人的福份,才能多见皇上一面。”
她急于撇清皇帝对她的心意,把那一夜的相处归咎于林贵人。
阮薇听得不免失笑,心中百味杂陈。
这丫头都忌惮到不敢承认皇帝心意的地步。
怎么的,皇帝喜欢她中意她,做母亲的就得有灭他心上人的癖好?
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呢。
阮薇笑了笑,道:“皇帝性子看着冷冷淡淡,其实他很黏人的。”
“皇帝十二三岁的时候,还常常黏着本宫,跟本宫有说不完的话。他要本宫记住他每一只宠物的名字,叫不上来,他还不高兴。”
“本宫生辰时候,他拿最宝贝的狗来送我。”
齐言嫣心想,原来他是真喜欢送那些。
阮薇语重心长道:“别觉得狗啊鸟啊的不太值钱,那些才是他的宝贝,他只给信得过的人养。后来啊,皇帝长大了,就再没牵着他喜欢的狗来黏着本宫,要本宫陪他玩了。”
齐言嫣垂眸,恭谨又疏离道:“太后的慈母之心,皇上必然铭记于心的。”
“无所谓记不记得,只盼他好。本宫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
阮薇也只是有感而发,不指望这番话能说动什么,就到此为止,让她回去。
随之召见了静嫔。
姜静婉突然被太后召见,心觉不妙,在玉芙宫里慌了一通。反复摸了摸肚子,才慢慢的壮起胆来。
“清禾,去通知皇上一声。”
尽管这个时辰皇上在上早朝。一下朝,他一定会赶过来的。
姜静婉慢吞吞的梳洗,衣服穿了又换,头上珠翠戴了又摘。
小桃在外头看不到动静,进去问道:“静嫔娘娘,您好了没有,太后在等着您呢。”
“好了好了,桃姑姑。”
姜静婉不敢再墨迹了,端着笑跟着小桃走。
小桃是福宁宫里的掌事宫女,从垌楼跟到了启元,是阮太后身边顶亲近的人,姜静婉也不得不尊称一声桃姑姑,得看着几分她的脸色。
阮薇等到茶都凉了,才等来姜静婉。
“本宫不知这玉芙宫这么远,来一趟竟消磨了小半个时辰?”
姜静婉维持着行蹲礼的姿势,颔首道:“嫔妾恐污了太后的眼,便悉心妆扮,不小心就误了时辰。”
阮薇看在她有孕的份上,也不能让她蹲太久。
“赐坐。”
姜静婉坐下来,屁股只敢占着椅子一小块地方,宫女递过去的茶水,姜静婉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却不敢喝。
阮薇笑道:“你对茶叶过敏?”
她就算是个再恶毒的继母,也不可能把人叫到自己宫里来,一杯茶叶水打了胎。
这静嫔,或许是小产过一次才草木皆兵,尽瞎担心。
姜静婉糊弄人似的,假抿了一口茶,奉承道:“太后宫里的茶叶脆甜可口,当真是佳品。”
愣是尬聊啊。
阮薇也不逗她了,开门见山道:“你还是养好自己的胎,别的心思就免了。没那个本事,就安分一点。”
若是阮薇,不会这般急于行事,好歹得等林贵人在琼华宫住上好一段日子,再动手。
不然呢,大伙儿本就困惑着呢,林贵人怎么搬了住处,都在怀疑静嫔的用意,这热头还没下去,立马出了事儿,静嫔哪里能撇清关系。
姜静婉纵使来前有准备,眼下还是慌了神,手中的帕子捏得皱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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