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搜宫的侍卫统领递上一只白玉瓷茶杯,“皇上,这是淑妃娘娘的庆福宫中找到的,杯璧上经太医检验,有无色无味的毒物残存。”
方太医在旁,紧跟着道:“这毒多次服用,便会慢慢浸入人体,出现像皇后娘娘那般病症。”
玄玮望着托盘中那一只精致的茶杯,放在案牍上的手,指尖一下又一下轻敲着桌面,眼底厉光渐冷。
李公公在他身边,低声道:“皇后娘娘从前是去阮妃那儿最多的,阮妃去了昭纯宫之后,离得远了,娘娘就此去淑妃的庆福宫更多了些,尤其是在阮妃禁足之后,娘娘几乎便只去庆福宫了。”
玄玮明白,于初梦是个闲不住的,之前跟阮妃玩得好,她一禁足,便只能去淑妃那里。
初梦有洁癖,出门在外都会带上专属的茶具,后宫之中都知道这点,便都会给皇后备上一套专用茶具。
玄玮很谨慎的问道:“这毒会不会是当即抹上去的。”
搜宫一次闹得很大,有人趁机陷害淑妃也有可能。
方太医条理很清晰的回禀:“若是当即抹上去,这毒是轻易能洗掉的。可是这毒因长期被涂抹在杯壁上,渗入瓷缝之中,才会无法洗净,以至于现下能够寻到蛛丝马迹。”
他又道:“若是不太懂医理的人,八成是不会想到,这毒会残存在杯壁上成为铁证,只当是,能够洗去的。”
有理有据铁证如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玄玮再问:“如今这毒找到了,也能对症下药了吧,皇后的身子能够好起来了?”
方太医闻言跪下来,谨小慎微道:“毒能解,娘娘的状况势必会比现在好一些。可这毒物长期侵蚀娘娘玉体,对五脏六腑已经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玄玮一拍桌子,猛地立起。
“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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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蓉头上的发饰是被强行扯去,身上的妃制服饰也是被强行扒下的。
她先是一个劲哭着喊冤,嗓子都哭哑了,拍门拍得手红肿不堪,到后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寝殿中,不叫不喊,也不动弹。
直到殿门打开,光线照入,皇后一只脚先踏进来。
江妙蓉瞧见那漫开的裙上金线绣的展翅凤凰,便跪着爬了过去,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向皇后猛扑过去。
只是在碰到皇后之前,被李嬷嬷抱了个满怀。
“皇后姐姐,我没有下毒,是有人害我的!我怎么会给你下毒!你相信我的,相信我的对不对!”
皇后看着她在李嬷嬷怀里流着泪挣扎,撕喊,为自己叫屈,就只静静看着她。
直到江妙蓉慢慢安静下来,李嬷嬷放开她,随之把门关上。
江妙蓉身形佝偻站在皇后面前,狼狈的,带着祈求的目光望着她:“皇后姐姐,我是被人陷害的,你救救我。”
皇后伸出手,在她耳朵旁顿了顿后,落在她发上,一点点轻柔的,替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江妙蓉泪如泉涌,“姐姐你知道我不会的。”
她的头发依然柔顺,撩拨了几下就不再乱糟糟的,看上去就体面多了。
皇后满意的收回了手,后退一步,跟她保持个舒适的距离,淡淡道:“我知道有什么用,皇上不信你啊。”
江妙蓉发现她的神情过于淡然。
没有昔日作为姐妹,如今对她绝境的着急心疼,也没有对她的质问,问她为什么下毒。
哪怕是个局外人,听说了这事都该有几分惊愕,可是皇后没有,她似乎对这情况并不意外。
江妙蓉不敢去多想,只是不断流泪,姿态很低的恳求她:“姐姐你救救我,你帮我说句话,皇上他会听你的。”
皇后笑了笑,“那你告诉我,我和阮妃何处得罪了你,你要利用皇嗣害我们呢?”
江妙蓉一怔,单薄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皇后接过李嬷嬷给的手帕,擦了擦手,有条不紊的说:“你知道,玄玮对我很能容忍,不触及到他底线的事,怕是永远不会动我,所以你猜,皇嗣应当会是那个底线吧。”
江妙蓉仍企图为自己辩解:“姐姐,我没有。”
“叶贞那些留下来的字,都是你教她写的。让她挺着大肚子去昭仁宫闹事,也是你指使的。”
皇后扔了手帕,手往李嬷嬷面前一摊,李嬷嬷掏出一堆纸,放在皇后怀中。
江妙蓉一眼便认出了这些纸,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惨淡,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皇后道:“你不便时常出入玉芙宫,于是你同叶贞书信往来。只是你想不到,叶贞并没有听话焚烧了这些纸。她留下这东西,兴许是为了来日以此来胁迫你的。”
“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东西是我的,任何人都可能会去写。”事到临头,江妙蓉面上那层无辜的面具总算摘下来,露出那一副狰狞的真容。
皇后点点头,“的确没有证据,毕竟你不会亲自去书写这些东西。叶贵人难产而亡之后,你宫里死了个宫女,这位宫女大概便是,替你代笔的可怜人了。”
顿了顿,她又笑着补充,“当然也不需要证据,皇长子如今安然无恙,玄玮没有赐死阮妃,更不可能赐死你。”
同在妃位,江妙蓉的地位与阮妃仍然是不同的。阮妃在启元孤立无援,江妙蓉身后却是有个庞大的家族,因而先前江妙蓉面对徐颖也是不虚的。
玄玮在认定阮薇做了那般事的情境下,都没有动过杀了阮薇的念头,更别说做出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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