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做出这样的事,不仅是跟玄景在一起,更是站在了于太后那边,那在外人看来,便是皇上的对立面。
“朕但凡做得到,就应该赐死你,”玄溯看着她,磕了下晦涩的眼,说道,“眼下给皇兄办丧要紧,就不提这个了。”
齐言嫣要说的话也都说了,福了福身,就跑去了于太后跟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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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齐言嫣在宴席上见的容色惊艳的柳贵人,在玄景的丧期,传出了她受宠频频被召侍寝的消息。
皇帝是没必要为一个王爷守丧,可这事落在寻常人家,他们毕竟亲兄弟,这样凉薄难免叫人胆寒。
于初梦开始的几天总是走神,半夜有一回突然惊醒,醒来那一刻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留。
阮薇就怕她有这种情况,那些天夜里一直陪着她,初梦醒过来她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就紧紧抱着她,哄着她说:“要怪也是怪我,不能怪你的,你不要自责。”
于初梦很快平静下来,说:“也不能怪你,只是觉得这孩子命苦。”
阮薇知道她是在自责,玄景的身体会那么差,一是他在叶贞肚子里的时候,叶贞始终担惊受怕的没能好好养胎,又早产,这些哪怕叶贞罪有因得,可毕竟导致这种现状的是她和初梦。
对于叶贞,初梦没有任何的同情,可玄景喊了她这么多年的母后,一直那么乖顺,从不忤逆闹腾,她是发自内心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的。
看着他从小到大所受的病痛,她是时常在心疼在懊悔的。只是这种心疼她连阮薇都不能说,毕竟叶贞的事,阮薇也有份,这说出来仿佛在责怪她。
尽管她不说,阮薇也是懂的。
阮薇一下又一下安抚她的背,调笑说:“景儿在你身边养得这么好,溯儿在我身边养成那样,我有时都怕你找我理论,那我就真的……”
“溯儿告诉景儿,说我害死他生母。”
于初梦说完这句话,就泣不成声了,脸埋在了她怀里。
阮薇听言,人僵硬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江妙蓉。”
溯儿不会凭空那么多,必然有谁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对那时的事,知道的人根本不多。
江妙蓉首当其冲,可是江妙蓉又不应该对初梦做出些什么事来。
于初梦没有说话,看起来也不太认可是江妙蓉做的。
阮薇想了大半宿,天亮之前,突然想起一个人,李嬷嬷。
李嬷嬷对于夫人是那么忠心的,也理应对初梦好,可毕竟,初梦亲自赐死了于夫人。
若是李嬷嬷因此对初梦怀恨在心……
阮薇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可是知道叶贞死因的人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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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了不少人打探,都找不到李嬷嬷的消息,她似乎已经消失了很多年。
阮薇就这么陷入头痛。
皇帝的身边服侍的基本可以排除,那就亲近他的几個大臣。
姜将军,唐尚书,刘太傅……
姜将军是个莽夫,两个女儿一脉其承,偏偏正因如此,阮薇从不把姓姜的放在心里介怀。
唐严礼这么多年还算规矩,凡事都会偏向着皇帝点,可他毕竟女儿嫁进了于家,同于相成了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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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刘太傅,皇帝一向敬重他,也是因为刘太傅为人端方正直,心有大义,初梦才会让他做皇帝的老师。
看谁都有可能,却又无从查起。
实在毫无头绪之时,阮薇问了初梦:“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于初梦懵了一下:“怀疑你?”
阮薇点头:“挑拨你跟溯儿的关系,对我是有利的,还有景儿……”
于初梦捏了捏她的脸,无语道:“或许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这世上我唯一不会怀疑的就是你。这么多年过来,我也不是傻子,什么都感受不到的。”
哪怕是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薇薇的。
阮薇的泪点似乎就变得很低了,她孤身一人在启元朝,可就是因为有初梦在,她从来都没觉得孤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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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姜静淑也该解禁足了,宁皇后那羸弱的身子,又忽然出了事儿。
“皇后娘娘中了毒,怕是不能再怀上身孕了。”
听了太医的禀报,玄溯很头疼,“去查,毒从何来。”
凤仪宫中被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在一支金累丝镇宝蝶赶花簪中,找到了藏在里头无色无味的毒。
“这支簪子是姜嫔送给皇后的,皇后很喜爱,时常戴着。太后已经得知此事,已褫夺姜嫔尊位,打入永巷。”
玄溯一听这话,冷笑了声,“去凤仪宫。”
凤仪宫中,宁羽躺在凤床上默默流泪,齐言嫣抱着她安抚她。
皇帝一来,齐言嫣才放开她,跪在了地上。
玄溯浅浅扫了她一眼,就把簪子扔到了宁羽被褥上,冷着一张脸:“皇后,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宁羽含恨道:“这是姜静淑送我的簪子,皇上该去问她才是。”
玄溯冷呵:“伱再三跟姜静淑过不去,以为朕看不明白?”
宁羽抿紧了苍白的唇,不再开口说话。
并非理亏,只是完全不想搭理。
跪在地上的齐言嫣抬头,怒怼道:“皇后娘娘会用不再生育为代价去对付姜静淑不成,姜静淑算个什么?”
玄溯看着她,憋了半天,憋出了句:“关你什么事?”
齐言嫣寻思着怎么不关她的事,宁羽怎么不关她的事,姜静淑又怎么不她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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