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觉得表姐怎么样?”
“瘦了点,比你矮些,兴许是姨父、姨母身高不如爹娘的缘故。”他随口说了一句,想起柳氏提过苏文房夫妇日子过得不大富裕,表妹看起来束手束脚的,有些古怪的样子。
不过背后道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家中近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姚守宁与柳氏回来之前,他已经听逢春说了不少事了。
但逢春说的虽多,可毕竟是个下人,有些话柳氏未必会与她细说。
反倒是姚守宁——
姚若筠记得大雨之前,兄妹二人见面时,她还一脸的稚气,他临回学院的前一晚,还调皮的将他戏耍了一通。
可如今只不过半个多月没见,姚若筠却感觉她好像变了许多,整个人仿佛安静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性格跳脱。
“说来话长……”
姚守宁也觉得一言难尽,叹完之后自己都恍惚了片刻,觉得这样的话不是以前的她能说出来的。
不过她也只是呆滞了一瞬,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
前面惹官司、遇苏妙真姐弟一事,姚若筠从逢春、柳氏那里已经听说了,此时再听,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耐之色,直到姚守宁提到去将军府,他才终于认真了许多。
“……说来也怪,那死者发疯前曾见人就叫娘,而当天夜里,将军府中便听到有老妇唤儿,不久便闹起了蛇,世子也受了伤,自此一病不起……”
说到这里,姚若筠见妹妹一下顿住,他抬头一看,便见她神情有些古怪,似是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体贴的并没有催促,隔了一会儿之后,姚守宁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接着说道:
“而爹这边,也查到了当日的死者,他的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麻烦的是赶车的刘大,“表姐说是表弟因长途跋涉而生病,在韩庄耽搁了三日功夫,而爹说韩庄人的口供里,则是到了当地之后,赶车的刘大一病不起,而表姐两人则在庄子住了五日,才悄然离开,怀疑刘大正是第三日死亡的。”
这里苏妙真、韩庄的人口供出现了偏差,共同点是都有人生了病,因此在韩庄停留。
但差别在于,一方坚持认为生病的人是苏庆春,且只停留了三日;
而另一方认为生病的人是刘大,此行停留了五日,而在第三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刘大踪影,怀疑刘大当天就已经死了。
“找到刘大尸体之后,爹今日就带了表姐与表弟一起去认尸,刚刚回来的情况,你也听说了。”
韩庄内发现的尸体就是刘大。
虽说柳氏夫妇找了个借口,将孩子们全都赶走,但姚守宁也知道这次情况不妙了。
她能想得到的,姚若筠自然也能想得到。
刘大已死,在铁证面前,苏妙真说的话自然是不会令人相信的,而她是姚家的亲戚,到时姚家可能也会牵连在这桩案件之内。
“如今世子情况如何?”
这件案子,最终的症结仍是在陆执的身上。
因为他杀了人,且受了伤,所以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向来与之不和的刑狱司楚家都不会将这件事情轻轻放过。
如今案子里牵涉了两条人命,便使得案情更加复杂,姚家也不幸卷入其中。
但事情已经发生,姚若筠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怨天尤人,唯有先想办法寻找出路。
在他看来,问题的症结就在陆执身上。
如果陆执苏醒,将军府那边可能最终的目的也会希望事态平息,自会想办法令这件事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姚家也能想想办法通融通融。
可若是陆执不醒,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他是长公主与大将军独子,且是夫妇二人到了中年之后,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若是出了事,无异于是挖人心肝,陆执不好,谁都不能好好的过。
更何况他好歹也是救了柳氏一命才染上了这桩官司,姚若筠也应该问一声他情况的。
“我说不上来……”
提到陆执的情况,姚守宁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姚若筠没料到自己问完,她竟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不由有些意外:
“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
“大哥,世子醒了。”
姚守宁一脸复杂之色,盯着姚若筠看。
他一听到陆执苏醒,眼睛一亮,那张向来沉稳的脸上罕见露出欢喜之色。但下一刻,就听到姚守宁道:
“但是他疯了!”
他当时当着长公主的面,抱着自己的腿大喊娘,把长公主的脸都气青了。
可是这样的话,姚守宁都不好意思跟姚若筠说。
“……”
姚若筠前一瞬听到陆执苏醒还欢喜无比,后一刻听到说他发了疯,顿时又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整个人一下就懵住了。
“疯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姚守宁坚定的点了点头:
“疯了!”
“真疯还是假疯?”他还是有些不信,甚至怀疑陆执可能是装的:“是不是为了案子,故意装疯?”
“真的疯了!我亲眼目睹的!”姚守宁十分肯定的道。
陆执就算装疯卖傻,也没有必要抱着她唤娘,她想到当日初次见面时,那个神态倨傲的少年,再想到今日跪在自己面前,口称‘娘’的那个少年,顿时打了个哆嗦,越发肯定陆执疯的不轻,悄悄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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