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树林已经接到黎安平从给司令部发过来的消息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这归源于阮成江长期把持北部军区的大权形成的威望和震慑力,他掌管经营北部军区多年,将北安南五省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人们暗中冠以“北安王”的称号。.qiuye
北部军区乃至整个北安南,他的亲信星罗,党羽密布,在军区所属部队中更是多如牛毛。
为了防止不测,阮树林才决定控制住阮成江之后,就立即将其带离部队的营地,脱离部队的控制区域,一路向南,就算遭遇到政府军也无需担心,因为之前他和黎安平已经派人与政府军方面进行了联系,通报了他们的计划,黎安平在制住了所有中下级军官,掌握了绝大多数部队的控制权,就立即向他和政府方面告知了司令部那边的情况,中央政府方面立即做出了回应,黄文涛派军委总参谋长武令佐紧急前往叛军司令部坐镇,接管北部军区的所有部队,稳定军心,安抚士卒,防止变乱再起。
有了军委军参谋长这样的军方高层代表安共中央总书记、安南国家主席黄文涛做出的当面承诺,除去几名首犯,所有北部军区的官兵全部既往不咎,所有人的个人档案中不留任何痕迹,每个人都保持原状,有立功表现的酌情嘉奖升迁,双方所有阵亡士兵都按照烈士标准予以优恤,只不过在官方的说法上稍有不同,并绝不牵连家属享受国家的所有福利待遇;受伤将士由中央政府拨款救治,伤残者按伤残军人由政府负责安置工作生活等等。.qiuye
这些安抚条件让几乎所有叛军的军官们都放了心,他们无非是担心中央方面等到事态平息,政治安定之后,再找他们秋后算账,伺机清除他们这些身上沾满了污点的从犯,但从目前来看,中央政府方面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偏见和厌弃,反而是优抚有佳,而是把主要矛头对准了这场叛乱的主脑和几名首要从犯。
安仁方向的枪声已经停歇,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叛军都停在原地不动,等候中央派人接管安置;但永安太原方向,黎安平虽然向方平戎与高隆恺发去了停战命令,并且黄文涛亲自口述一封电报,发给两人,承诺只要两人放下武器,停止抵抗,表示拥护中央,不但既往不咎,还按有重大立功者论处,明文嘉奖,通报全军,并许之以高位。
但两人还是犹豫不决,只暂时宣布停火,却没有放下武器,原因是他们自知自己二人的身份特殊,他们是阮成江手下排名前几位的亲信,铁杆部下,追随阮成江多年,感情甚笃,对阮成江唯命是从,是他的马前卒,在政治角度上与之须臾不离,现在阮成江生死不知,北部军区司令部辖制东路和中路大军反正,重新投靠中央,而自己两人如此特殊的身份,真的能如黄文涛电报上说的天花乱坠一般,不予追究,还lùn_gōng行赏,许以高位?
他们心中都是将信将疑,犹豫不定,比之那些中下级的军官们,忧虑更甚,他们担心一旦自己命令部下,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然后军部派人接管了部队,自己成为孤家寡人,不名一文后,黄文涛他们就会痛打落水狗,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然后就任凭他们摆布,是杀是禁,自己都已是无力回天了。
所以他们抱着一种继续观望,又一边派人和中央政府进行谈判沟通的架势,静观其变,再决定何去何从。
浓密的夜色中,沉沉的雾气悬浮在山岗密林间,像传说中变幻万千的幽灵,扭动着那妖娆的身姿,漂浮不定。
前哨传来消息:前方山区,有一处村寨,四周没有武装部队驻扎的痕迹,安全!
后哨传来消息:已经脱离大军控制区域,没有发现追敌,安全。
阮树林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到达安全位置了。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他挥了挥手,叫身边的人通知前后哨,先进山,找一处偏僻安全的位置,休整一下,然后摸一下寨子的情况,最后确定是不是在此处藏匿、等待消息。
一队人继续前进,中间两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一副行军睡袋将阮成江包裹的严严实实,捆绑在担架上,头露在外面,嘴用胶布封上了,但是能保持呼吸通畅。担架的旁边,全副武装的阮树林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对于他而言,担架上的人就是决定他今后命运与前程的贵人,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指着他呢!
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与沙沙的脚步声,整支队伍鸦雀无声,保持着战斗警戒队形走在幽暗崎岖的山道间,夜枭倏然发出一连串喋喋的鸣号让人心悸魂惊。
前哨已经登上山腰,在山道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建起警戒阻击阵地,接应后面的队友,等所有人都到达山腰后,前哨又继续向前侦察,寻找理想的隐蔽驻防点。
队伍刚刚翻过了山头,一个小盆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面积不大,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盆地中间很平坦,靠近山脚边有许多山石散乱分布,盆地的另一头是一条窄窄笔直的山谷,像是被利斧将山劈成两半,那是一条天然的出路,而山谷的那边就是村寨。
阮树林一见这个地形,心中暗喜:走了大半天了,精神持续的高度紧张,又都是密林山道,还带着一名捆在担架上的俘虏,队员们的体力都消耗很大,这里地势险要,进退自如,只要在四周的山头安排几名狙击手警戒,就是个天然的驻扎地,安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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