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周誉压低了声音,轻柔地哄着她,“这是怎么了?
让我瞧瞧,是不是哭鼻子了。”
云姑这才放心,让人都退到了长廊外,以防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屋内,沈菱歌侧身撇开眼,背对着他没说话。
周誉上前紧挨着她坐在榻上,将人搂在怀里与她咬耳朵,“生气了?
我已经让人把她们都送走了,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么不长眼的人来惹了你。”
沈菱歌还是没说话,不管他怎么哄她,就是侧身朝着里面,怎么都不肯看他。
周誉哄了会,才发觉不对劲,用力将人掰过来,才发现她的双眼通红,却死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连哭都这般叫人心疼。
周誉只觉心都跟着揪紧了,这会真是恨不得去给他那三哥两刀,叫他成天不干好事,就知道坏事。
此刻搂着她纤弱的身躯,所有能想到的好话都说尽了。
可沈菱歌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干脆沉着脸起身就往外去。
见他如此,她总算是动了,“你干嘛去?”
“杀人。”
“阿誉,你别去。”
周誉这会气火攻心,哪还管的上谁跟谁,只知道有人叫他的心上人受了委屈,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叫他付出代价。
“阿誉,我不是生安王的气,我只是气自己。”
周誉的脚步这才慢下了,腰间拔出一半的宽刀,也缓慢地收了回去,拧着眉坐了回去,将人抱到自己身上。
“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落过水,是你救得我,我怕那次寒气入体,坏了根本,以后再没机会有孕了。”
沈菱歌忍着哭出来的冲动,轻声细语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周誉是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你在说些什么糊涂话,怀不上便怀不上了,我之前还在担心,你年岁小,若是怀上了,有危险怎么办。”
尤其听说沈菱歌的母亲,便是生她时出血不止,伤了身子,才会早早病逝,他不希望沈菱歌太早怀孕生孩子。
结果她倒好,日日为了这事在这难过伤心,真叫他气死了。
“可你还没子嗣,这怎么能行。”
“为何不行?
是谁规定都要生孩子的?
我又不当皇帝,又没皇位要继承,你不是挺喜欢周允乐那小子的,以后他生了孩子,抱过来养着便是,为何要如此麻烦的自己生?”
这回轮到沈菱歌瞪圆眼了,连伤心都顾不上了,讶异地听着他的惊人之语。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周誉把人抱着平躺在自己身上,手就放在她的腰间,拧着眉看她,“孩子也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这也不是咱们生的呀。”
“菱菱,人这一生,哪有这么多可是如果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愿意我与别的女子生孩子吗?”
沈菱歌对这种话尤为抵触,果断地摇了头,“不愿意。”
“这不就够了,除了你,我连看都不愿看别人,又何来的生子一说,既然如此,有没有孩子都是上天的意思,又何苦去争这个。
你有这时间去难过,不过想想,昨日逃了,今儿怎么补偿我。”
沈菱歌眼睛还是红红的,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但有一点是对的,子孙缘这事,确实是老天说了算,既然她无法接受他与别人好,那有没有孩子,就只能看天意了。
可怎么突然就转到补偿上了,补偿什么补偿?
直到周誉的手在她腰间来回游走,她才腾得一下脸红了。
前些日子她来了月事,冷落了他几日,昨儿是答应要由他的,可她骑了马,很是疲惫,早早就睡着了。
周誉又不舍得把她给弄醒,这才憋到了今日,谁想到,他兴冲冲地回来,就听到了这么离谱的事情。
“这还是白天呢,怎么说这些。”
“白天怎么了?
我在自己屋子里,与我夫人说话,谁人敢说?
况且你不是想要孩子,不努力怎么会有孩子。”
“那也不好,外头本就在说我善妒了,这么一来,又该传我狐狸精转世了。”
也不知道那句话戳到他了,周誉突然勾着唇笑了起来,“是哪儿来的小狐狸溜进了我房里,怎么变得模样这般好看,让我瞧瞧,这狐狸尾巴藏哪儿了。”
沈菱歌捂着他的嘴,却抓不住他的手,真去找她的尾巴了,也不知在哪儿摸了把,她就浑身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至于其他的,便再也说不出了。
等到她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周誉抱着她靠在枕上看书,见她醒来,低头与她亲了个绵长的吻。
“想吃什么?
有汤包和面条,也有你前几日想吃的锅子。”
一听到锅子她的眼睛就亮了,冬天自然是吃火锅了,周誉让下人去准备,拥着她穿好衣服。
已经睡过一觉,这会也懒得换衣服,就穿着简单的袄子,将长发盘起,两人围着圆桌吃火锅。
边吃边说着闲话,前两日沈淑欣来过,与她说了些外头的新鲜事,正好这会说给周誉听。
“你还记得季修远吗?”
“记得。”
“他夫人前些日子与他和离了,闹得很大呢。”
季修远如愿娶了郑七娘,原以为会是夫妻和美,可没想到他仕途一直不顺,又在外沾花捻草被郑七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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