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车手有学有样。
几个熟客哄闹着要赶他们出去,炎驰身后的方坤腾瞬间“散财童子”一样疯狂发红包。
院门还是给他们硬闯了进来。
屋门可就没那么容易进了。
三个伴娘端着六大杯“酸甜苦辣”汁堵在门口,喝不完不让进。
炎驰身侧立刻跳出来六个男人自告奋勇。
喝了一口脸都绿了,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方坤腾直接扶着门框开始干呕。
“不许吐!不许吐!”
伴郎们在一片哄笑声中喝完手上的特调。
这还不算完。什么答题,花式表白,猜唇印各种整蛊游戏再通通来过一遍。
夏瑶还带了一只倪裳的玩偶。她把玩偶随意抛在地上,娃娃摆出什么姿势,伴郎就得躺地上摆出个一模一样的pose。
没一会儿,眼看着十来个大男人扭得胳膊腿儿都快抽筋,红包也都被掏干净了,娘家人们才勉强让开一条路。
二楼的房门跟院门一样形同虚设,被男人们轻松破开。
看见坐在床上凤冠霞帔,笑靥如花的新娘子,炎驰眼前刷地一亮。
他走到倪裳跟前,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将手里玫瑰花送到她面前。
“媳妇儿,哥哥来接你结婚了。跟我走吧?”
倪裳的心随着男人的跪地重重悸动。
她还是,第一次见炎驰穿西装。
男人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吸睛,可这身高级定制西装上身,好看程度超乎她预想。
完美的剪裁称得男人腰身劲峭,宽肩挺括,两条腿被长裤包裹,腿肌结实,又长得特别有存在感,帅得有点过分了。
依旧是极短的利落寸头,左鬓角处剃更短,印出两个交叠“z”的字母——崽崽。
看到自己的新郎,倪裳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古人会将“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并列为幸事。
今天的男人,看起来比夺冠的时候还要神采飞扬。一张脸明亮,锐利,意气风发,连眼睛都更加黑白明晰。
新娘子还没说话,三个伴娘已经齐声替她回答:“不行!不行!”
江渔说:“你们就仗着人多吧!新郎今天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嘛!”
炎驰笑了下:“你就说还要干嘛吧。”
夏瑶接上:“那就先做二百个俯卧撑吧!”
伴郎团齐声起哄,得意又不屑。
“瞧不起谁呢!”
“驰哥给她们来个单手的看看!”
“驰哥来个花的!”
炎驰唇边勾了下,起身脱掉西装外套,上挽袖口,又抬手扯了下蓝色波点的领带——这条领带是倪裳送男人的第一份礼物,他们刚恋爱时,和皮衣一起做的那条。
领口被拽得松垮,男人利索俯身,开始左右手交替做单手俯卧撑。
在伴郎团的报数和喝彩声中,炎驰轻巧翻出各种花式来,什么击掌,腾空,射手俯卧撑,信手拈来。
白色衬衫下,男人硬挺的背肌衯涨,小臂上也鼓起条条分明的青筋。
他不急不缓,气都不带喘的。看这架势,别说二百个,就算再叠二百个也游刃有余。
夏瑶简直欲哭无泪:“让赛车手做俯卧撑……我脑袋有包!”
倪裳的大学室友开口道:“这样不行啊,要加码的!就……让新娘子坐在你背上做!”
她这话一出,全场立刻欢呼响应。
倪裳羞红了脸,连连摆手:“不行……”
男人可听不得“不行”这话。
炎驰看向老婆,朝自己背上示意:“上来。”
众人起哄声更大,倪裳抿抿唇,搭着伴娘的手下床,小心翼翼地坐在男人的背上。
她没穿鞋,脚藏在秀禾服下没有着地,身体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就这样,男人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反手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肩颈上,嘱咐:“抓好。”
在伴郎团的一片叫好声中,炎驰一下一下接着做俯卧撑,比刚才还要稳健。
方坤腾扯着嗓子跟伴娘喊:“你就不该让新娘子坐在驰哥身上知道么!”
“应该让嫂子躺在下面,不出三下,驰哥保管绷不住!”
一屋子人轰地发出心照不宣,又意味深长的哄笑。
倪裳的脸色比颊边的腮红还要明艳。
双人俯卧撑做完,伴娘又开始刁难新郎找婚鞋。
伴郎团差点没把老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炎驰找到了婚鞋。
鞋是倪裳自己藏的。她知道,那个位置,只有她的新郎才能找到——她用偷偷取外卖的篮子,把婚鞋吊在男人好几次翻窗而入,和她“幽会”的那个后窗外。
炎驰俯身在新娘子白嫩的脚背上亲了亲,将婚鞋给倪裳细致穿好。
两人又给倪奶奶和炎驰父母敬了茶。最后在一片鞭炮声中,新郎终于如愿抱上新娘子出门了。
南城这一片的房子已经拆得差不多了,老巷终于不再狭窄逼仄。
客人们纷纷坐上停在街边的车前往仪式场地,炎驰却坚持抱着他的新娘,一步步往巷口走。
新人以这样的方式,告别这条他们曾经一起走过很多遍的小路。
以后的路,他们都要一起走。
倪裳缩在男人怀里,抬眸看见炎驰的额角上沁出一层很薄的汗色。
她莞尔。
这一早上,这群男人也被折腾得够呛。
倪裳抬手扶了扶沉重的头冠,胳膊落下时,又在男人的额上抹了下。
“沉不沉呀?”她软声问他。
炎驰敛睫很深地看了她一眼
喜欢延迟心动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