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驰觉得自己快疯了。
还有谁能比他怀里这个娇娇的崽更会折磨人?
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待他理智分离崩析之际,又用两声可怜兮兮的哼咛唤回他的忍耐与疼惜……
致命温柔刀,刀刀要他命。
最后炎驰还是去了卫生间,好一阵子才出来。
看见洗衣机里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他顺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重新绕到屏风后,男人看到女孩裹着被子缩在床头。她揪起被边,垂眸往自己领口里瞄,一张小脸羞赧又委屈,鼻尖都微微皱起来。
见他过来,倪裳立刻将被子裹得更严实,只露出个小脑袋。
她显然还在难为情,目光闪烁着刻意不看他,两颊绯红更浓,再加上腮边凌乱的青丝,整个人慵懒而娇痴,勾人不自知。
炎驰坐到床边,眸色深深地帮她捋了捋乱发,又伸过一条胳膊把人往怀里揽。
倪裳有点没好气地推开男人的手,剪水瞳幽幽横他。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炎驰轻笑了下,纵容又宠溺:“讲点儿理啊,崽。我要不心疼你——”
他撩起眼皮,眸色很深:“你现在早给我钉床上了。”
倪裳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脸立时红炸了。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她隔着被面踢了男人一脚,又低头含糊不清地小声,“都,都破了……”
反应片刻,炎驰神色一顿:“真的?”
他伸手作势拉扯:“我看看。”
倪裳扁着嘴挣了两下,但哪拗得过男人的力气。
两个手腕轻易就被他锁在一块,她咬住下唇,红着脸偏开脑袋。
她宁可他像刚才一样做些什么,也比现在这样直勾勾盯着看好。
不过炎驰的目光里倒没什么旖旎心思,就只是关切。
看了几秒他喉尖滑了下:“没事儿,没破。”
没事,但也有点没眼看。
满满都是他给印的戳。
这一碰就红的肤质,也是没谁了。
炎驰皱了下眉:“好像有点淤了啊……”
倪裳横男人一眼,眼尾带着小钩子似的。
“那还不都怪你……”
炎驰闷笑了声。今晚他的占有欲已经得到很大的满足,心甘情愿接受一切控诉。
他抬手将床头的灯光调至最暗,又拿过她的枕头拍得松软。
“快睡吧。”
倪裳将脑后长发拨到一边,侧身躺回被窝。
她也没敢开口问男人还睡不睡了。
要照刚才那架势再来一遍,她可能真的会被……钉在床上。
炎驰坐到了床旁边的地板上,跟她上次在他家留宿时一样。
他懒散散伸开两条长腿,又问她:“你早上一般什么时候起?你奶奶呢?”
倪裳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扁嘴:“我明天肯定会起晚的。”
“现在天冷了,奶奶一般七点之后才起床。”她顿了下,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你说呢。”炎驰玩味扬眉,“我这不在跟你偷/情么。”
他勾唇,笑得吊儿郎当:“得看着点时间,不能让人抓着啊。”
倪裳无语:“你胡说什么啊,什,什么偷……”
她说不下去了,居然还有点莫名的心虚。
如果说他俩以前的“私会”还算纯洁,那今天他都这样了……
“小姑娘,”炎驰沉声唤她,压低的嗓音坏坏调笑,“你奶奶不都同意了么,你怎么还在跟哥哥私会啊?”
他语气逗弄:“是不就喜欢刺激的啊?”
“你……”倪裳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忿忿掐男人小臂,“你讨厌死了……”
炎驰捉住那只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下,又给她塞回被窝里。
“好了,不闹了。”
他给她掖紧被角:“快睡。等你睡着我再走。”
倪裳轻“嗯”了一声,长翘的睫毛困倦慢眨了两下,还是没有合眼。
没有原因的,她喜欢看炎驰安静坐在自己床边的模样。
男人不说话,半张脸浸润在鹅黄暖光中,连拓在眼下的睫毛阴影都显出温柔。
是一种,让她熟悉又怀念的安心和温柔……
回忆游荡,倪裳蓦然想起来了。
“小时候,我睡不着睡不好的时候,太爷爷就会坐在床边看着我睡。”她很轻地开口,陷入回忆的语气带出眷恋,“他也会说,等我睡着了他再走……”
炎驰的嘴角弯了下:“老人家以前,最疼你了吧?”
倪裳慢慢点了点头。
太爷爷和奶奶都很疼她。某种程度上来说,奶奶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严父”这个角色,而太爷爷心软脾气好,更像是一位“慈母”。
十岁时,倪裳被独自锁在家的那个晚上,外面下了一夜的大雨。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之后每逢大雨的夜晚,她总睡得不踏实。
回到老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雨夜,都是太爷爷耐心守在床边陪她入睡的。
被噩梦惊醒后,太爷爷总会安抚拍上她后背,柔和哄她入睡;半梦半醒间,她也会看到老人坐在床头,一下一下给她打扇子……
想起这些,倪裳的眼眶就酸涩发胀。
她抬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止不住继续回忆:“明天就元旦了。以前太爷爷在的时候,元旦他就给我烤糍粑吃……”
炎驰睨着女朋友没说话,隐在光影中的黑眸不辨情绪。片刻,他伸手拭她眼角的水光,声线放得柔缓:“那明儿早你起来,我也给你做烤糍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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