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巧克力的甜腻派,她应该爱吃。
回到教室没一会儿,午休结束的铃声就打响了。
栗栀却依旧趴在桌上,没有起身。
似乎还在睡。
苏棠跟何之言出去透风去了,周围也没别的人。
顾景琛用脚在下面踢了踢她的椅子腿。
栗栀没反应。
顾景琛就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薄瘦的脊背。
指腹刚巧贴在她的蝴蝶骨处,有点硌。
这次她轻微地动了下,不过是躲避的,仿佛被他扰到了。
还是趴着,更别说回头看他一眼。
顾景琛铁了心要她起来,又抬手揪住她扎起来的头发尾部,轻轻抻动。
栗栀实在没办法,她的脑袋左右轻摇几下,然后就这么枕着手臂,趴在桌上往后看了看。
只露出小半张脸。
可顾景琛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抹红。
他一怔,将手收回。
他知道她为什么哭,却还是说:“别哭,我不闹你了。”
然后把买来的零食通通放到她的桌上,“赔礼道歉。”
然后就很不自然地抬手摸了下莫名发烫的后脖颈,眼神躲闪地仓皇出了教室。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上到一半。
神思漂浮游荡了大半节课的顾景琛在一张纸上写了句话,然后把纸撕下来,对折成很小的一块。
又开始踢栗栀的椅子腿。
正拿着笔记笔记的栗栀这次给了反应。
她将椅子往后一点点挪,直到椅背碰到他的课桌边缘,女孩子挺直的脊背贴到椅背上。
顾景琛就把手放到她的肩膀处,轻轻点了下。
栗栀感受到有纸条,抬手捏住。
随即就打开。
横线纸上的笔迹龙飞凤舞,格外漂亮的字赫然出现在她眼前:“不用怕的,他已经转学到其他城市了,不会再出现了。”
栗栀,我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一分一毫。
所以,别怕。
她回了他,悄mī_mī地把纸条丢在了他的课桌上。
顾景琛展开。
他那句话下方有两行娟秀的小楷。
第一行:“好呢”
第二行:“谢谢二哥。”
.
顾景琛和栗栀因为是普通班里的艺术生,每周都会有几节自习课去琴房由音乐老师带着练习乐器。
偶尔音乐老师还会让他们一同演绎同一首曲子。
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也随之增多,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
时间一晃就到了寒假。
栗栀和去年一样,要和姥姥去南城过年。
本来。
本来顾景琛是要在她过完年回到帝都才能够见到她。
然而一场变故,让他和她提前见了面。
在她妈妈的葬礼上。
顾景琛永远都记得,年初三母亲接了通电话后,惶然怔懵着僵在客厅的场景。
她手中的手机滑落下去,摔到地上,随之而来的,是母亲难过压抑的哭泣。
顾景琛扔掉红白机,奔过去扶要站不稳的母亲,被母亲哭着告知,宁悦阿姨去世了。
宁悦阿姨,去世了。
顾景琛的脑子里有什么轰鸣一声。
他大脑空白了一刹那。
然后就忍不住担心,栗栀怎么样?
栗栀还好吗?
他身边没有人知道,也没人能告诉他,栗栀现在的状态如何。
他和父母坐飞机赶到南城,参加宁悦阿姨的葬礼。
在殡仪馆,顾景琛见到了栗栀。
阴冷潮湿的天气中,凛风阵阵。
她穿着黑色的打底裤,纯白的鞋子和羽绒服。
瘦瘦小小的一只,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纤瘦薄弱,脊背却挺的很直很直。
等到她转了身,他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捶成了烂泥。
她那么倔强,眼睛里盈满了水光,却始终不肯掉一滴眼泪。
仿佛只要她不哭,母亲去世就不是事实。
顾景琛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
只在匆匆间往她的手心塞了一包纸巾。
等到她母亲的葬礼结束,她被姥姥带回帝都。
顾景琛从母亲的口中听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就缩在角落里抱着她妈妈留下来的那把小提琴,好像没了魂。
他坐立不安,想要帮她一把。
帮她发泄出来。
于是,他违反了和父母的约定。
骑上机车就去找了栗栀。
那晚,他为了让栗栀可以畅快地发泄情绪,骑着机车带她窜遍了大路小道。
在出发之前,他跟她说:“没有人能看到,也不会有人听到,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哭。”
他撒谎了。
因为事实是,自她开始哭的那个瞬间,他就清晰地听到了。
哪怕他们之间隔着头盔,还有呼呼的风声混淆,他也听清了女孩子难过的嚎啕大哭。
他骑出了很多个“lz”路线,终于等到她示意可以停。
在给她摘掉全盔的那一刻,顾景琛就把哭成小花猫的她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他心疼,又无法替她分担这份痛苦。
就只好尽可能地满足她的需求。
他很想很想捧着她的脸轻柔地把她的眼泪一点一点擦掉,如果可以,更想直接将她的泪珠一颗颗吻干净。
但他怎么能。
她才失去最爱的亲人,她还这么难过。
顾景琛就不太温柔地用手在她的脸上呼噜了一把。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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