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
初晓晓近乎呆滞,尖刀的利刃伴随眼前人的掌风划过她的脸侧,须臾之间,能清楚感受到胸膛久违的心脏跳动。
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脏在须臾的停滞后,越跳越快,激动的几乎就快要跳出来。
而如此情景显然也在简亦白的预料之外,不过半秒的停顿,动作比思考更快,登时徒手就是一拳!
“别动。”
江衍偏头飞速避开,恶狠狠与之对视。
二人心思各异,目光相撞。
江衍神色一凛,冰冷的视线黏在简亦白瞬间发青的脸。
简亦白深深吸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现在还不会杀我。”
江衍闻言黑眸微敛,鄙夷哂道:“我劝你还是别想着用身后那条大鱼的线索保你的命……”
“……”
“我疯起来的时候,向来没什么分寸。”
话起话落,锋利的刀刃陷入对方的肌肤,鲜血顺着颈部线条蜿蜒而下。
随着车外的喧嚣风声,无数警笛在刹那间呼啸而起,如同战场上嘶吼的号角,震天撼地。
沉默几秒,简亦白意识到什么,喘息笑道:“你早就埋伏好了?”
“我的胃口可不止你一个。”江衍冷冷道。
“果然是江队,铁石心肠,凡事以大局为重,”森白的刀光闪过简亦白带笑的眼角,“任她在我的手掌心里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也无所谓?”
江衍:“你……”
江衍的黑瞳猝然收紧,因为盛怒而过于用力五指发白,明显可见手背上的青筋。
简亦白转动脖子,垂眸,眼光落在身边初晓晓因再也支撑不住,憔悴不堪的脸上:“你看,最在乎你的人果然还是我。”
初晓晓:“……”
所有紧绷的神经在松弛的那一刻,有排山倒海的眩晕感接踵而至,初晓晓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只眼睁睁看着江衍的神色微动,却良久没有把视线落在她的方向。
直到眼前一黑,体力和精神都挺到了极限,再也支撑不住地往前倾去——
“晓晓!”
她听见江衍唤她的名字。
撕心裂肺的。
与此同时,就在江衍分心的瞬间,狠狠被压制的人如同野兽在濒死前爆发出的巨大求生欲——
简亦白骤然发力横脚扫来,趁对方闪躲之际,飞身朝掉落在后椅的枪支扑去!
“!”
“砰!”
枪响贯彻整个夜空。
霎时车窗炸裂,玻璃渣子“哗啦”碎了满地。
-
初晓晓!
初晓晓是被惊醒的。
梦里的鲜血和吐着毒信子的红蛇冷冰冰的爬上她的手臂、她的脚。
她看见那个女人腐烂发臭的尸体,如一滩烂泥被随意在地上拖拽。
她看见男人目光恐惧的被禁锢在铁椅上,子弹穿过那个人的脑袋,鲜红的血液淌下,蜿蜒绽开。
她看见十多年前的夜晚,少年薄凉的唇上浸润着鲜血,一张一合。
“走,快走。”
“……”
“快离开这里。”
……
万千的画面似走马灯闪过。
真实的、虚构的。
记得的、不记得的。
“啊——”
初晓晓惊慌从病床上弹起,牵动还挂着点滴的右手,痛得她头皮发麻。
来不及细想,又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有人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温声安抚:“没事了。”
“……”
“都过去了。”
熟悉的嗓音入耳,一时间竟如同恍如隔世。
初晓晓的脑子迷迷糊糊,只剩下昏倒前自己看的最后一眼,是江衍目光犀利的侧脸。
江衍一眼都没有看她。
初晓晓头脑发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死死拽过眼前人的手,一遍一遍喊“江衍”的名字。
耳边的回应带着哑声,不断地跟着她一起重复,安慰她:“在,我在呢。”
泪水随着哽咽不已的话,一起涌上来,初晓晓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初晓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没听清江衍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有满肚子想说的话,随着无尽的委屈和痛楚试图从喉咙口一并宣泄而出。
可到了嘴边,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话。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江衍?我好难受,真的很难受,”初晓晓絮絮叨叨,前言不接后语,“我当初不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逃走的,我没有想丢下你。”
“……”
“我想找人来救你,我救不了你,还会拖累你……”
“……”
“可是我没撑住,我不是……”
“好了,”她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亲了亲她冰凉的鼻尖,哄孩子般耐心出声,“我知道,你还发烧呢,先休息一会儿。”
初晓晓执拗道:“你不要不喜欢我。”
对方稍顿:“没有不喜欢你。”
初晓晓有些恍惚:“真的?”
她感受到对方的手轻轻抚上她后脑的发,不等对方吱声,便再度喃喃开口:“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长久的沉默,久到初晓晓以为那个人不会对此有所回应了。
初晓晓的一颗心坠到了潭底,正待启唇——
对方炙热的鼻息轻轻扫过她的脸,懵懂间,她所有脱口而出的抽泣与呢喃,尽数被堵在了嘴里。
连呼吸都快要停滞。
嚣张的气势伴随着她所熟悉的每一寸呼吸,如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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