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时间确实已经太过于久远,那会儿彼此都还小,初晓晓是真的不记得第一次见简亦白时的场景了。
初晓晓只能隐约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七、八岁男孩的稚气影子,明明跟她是同年,却看起来比她年龄还小,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漂亮得像剔透玉石,眼神怯怯的小心翼翼说着好听的话。
其实真正说起来,彼此也算不上有多熟悉,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场意外的话。
那会儿无非是大人之间偶尔的串门走动,她便领着那模样好看的小男孩去后花园玩泥巴,每回都能引来家里人的一番训斥,责怪她带坏了干干净净的小公子。
虽然在那次意外之后,大家都理所应当地认为她跟简亦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回忆中的那个身影渐渐拉长,与身边恰好朝她看过来的人融为一体。
初晓晓却笑:“可是如果我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
简亦白在听见初晓晓的这句话时眼神略深:“相信我有这么困难?”
初晓晓摇头:“就像从小到大你都坚信日出日落,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一个道理,如果有一天你告诉我说其实这世界上没有太阳,比起怀疑自己,我会更容易觉得是你疯了。”
简亦白评价:“强词夺理。”
初晓晓想了想:“这不是记忆的问题,就像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第一反应就是——你是简亦白,而不是其他人,这是不需要通过思考就能显而易见的事情。”
在一片喧嚣中,简亦白漠然良久:“你别跟我说,你从第一眼见到江衍的时候,就已经认为他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了。”
“说不清楚,”初晓晓想了下,“我只是觉得,如果当初真的是刚才那位吴先生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可能会跟我一起死在那两个畜生的脚底下。”
简亦白似是有些好笑,但又好奇:“你怀疑报纸的真实性?”
初晓晓:“我……”
楼下一阵“哐当”清脆巨响,打断初晓晓的话。
简仁豪踩着摔落在地上的瓷器碎渣,步步逼近声嘶力竭为自己争辩的简志文跟前。
啪!
扬手就是一耳光。
这耳光毫无征兆打在简志文的脸上,不光简志文,连前来准备带人走的刑警都惊呆了。
简志文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厉声道:“没出息的东西!吵有用吗,你这样吵能吵出花来?!”
初晓晓一震,颇有些愣神。
却听耳边传来简亦白风轻云淡的嗓音:“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感觉到简亦白在眸光微转后再次落在她脸侧的视线,初晓晓稍稍偏了偏头,正好对上简亦白眸色浅淡的眼睛。
“是消磨意志的利刃尖刀,”简亦白缓缓道,“你明明抗拒的要死,却偏偏因为沉迷这如梦似幻的美妙滋味,心甘情愿亲手将锋利刀刃一点一滴往自己身体里刺去。”
简亦白的语气温和,初晓晓怔然,屏息着差点忘记了呼吸。
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初晓晓的哑然神色,简亦白动了动嘴角,继续道:“所以爸爸这么生气也在所难免,毕竟他在哥哥身上确实付出了很多心血。”
初晓晓看着他:“你不下去看看你大哥吗?”
“不了吧,”简亦白叹了口气,“说起来,其实我有也责任,我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初晓晓不解:“什么意思?”
简亦白悲伤道:“爸爸从小就对哥哥赋予重望,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这几年国内经济形势确实不太景气,工作中有些压力也在所难免,只是我也没想到哥哥他会去碰那种东西。”
初晓晓惊讶:“你早就知道?”
简亦白颔首:“他有次吸食那东西的时候被我正好撞见,我本来是劝他跟家里坦白,送他去戒毒所强戒的,结果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初晓晓:“……”
简亦白说:“他说不定还认为是我出卖了他,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才对。”
事发突然,初晓晓还有些没能从这场变故中回过神来,忽听隐约有熟悉的清冽嗓音飘至耳畔。
她激灵了一下,循声望去,却被玄关处的精致酒架遮挡住了视线。
几名禁毒支队的警员也是一愣,不解问:“江队?”
初晓晓瞬间将欲言又止的简亦白抛至脑后,飞快往楼下跑。
刚准备带走简志文的几个人不约而同脚步微滞,心里一阵感动。
刑侦支队也太够意思了把!
江副支队不仅给他们提供有效线索,还百忙之中拖着四舍五入就是非伤及残的身体,手上绑着绷带,上门协助调查。
真是今日份的感动中国。
见同事已经领着简志文上了警车,有人忍不住道:“这都通宵了一整晚,江队你得好好养伤才是,怎么还亲自来了。”
江衍非常为难,又理所当然道:“哎,不亲自来不行啊。”
警员:“???”
对方想了想那个自挨了简仁豪一耳光之后,半声不吭的嫌疑人。
这案子有这么棘手?
那边嗒嗒的脚步声响起,初晓晓在江衍面前完美刹了车。
江衍说:“我来接我女朋友,怎么好意思劳烦别人。”
警员:“江队说的是,是这个……”
道理。
最后两个字没说全,对面没声了。
接女朋友?
哪门子女朋友?
江队还有女朋友?
万年单身狗加通宵狂人居然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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