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们明显有备而来。不由分说便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盘腿而坐,然后齐声邀请沈炎和她一起斗地主。
韩菁牌技差得很,婉拒。沈炎本来也不想打,被韩菁和发小一起说服,也跟着盘腿坐下。其实这个动作本不算雅,但这些二世祖们个个相貌上乘且衣冠楚楚,如此动作倒也不会显得粗俗,反倒看起来很有些孩子气。
韩菁本来被沈炎建议去书房躲躲嘈杂声,也被她婉拒。后又被安置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韩菁待了没一会儿,去厨房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在一声声的道谢下挨着沈炎抱膝坐了下来。
吃喝赌抽,后三项她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因为很小的时候娃娃脸帅哥江南就对她说过:“菁菁,女孩子可没必要学这个。就像烟跟酒一样,这些个东西可不适合淑女。”
当时他那个长辈说话小辈不能置喙的口气让韩菁的眉头拧了小半个小时。
再后来,韩菁极偶然地在书房里看到了莫北抽烟。
那时她刚满九岁,第一次看到莫北抽烟。眼神很漫不经心,手指搭在座椅扶手上,食指无名指间一点明灭,整个人隐在淡淡缭绕的烟雾后面,衬衫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很有一种颓废的好看。
然后他看到她,讶异了一瞬,很快就掐灭烟蒂,微微笑着向她伸出手。韩菁顺着他的手爬上他的腿抱住他的脖子,眼睛明亮地要求也要抽一口。
莫北揉揉她的发心,是温柔微笑的模样:“乖,这个抽起来滋味儿一点也不好。”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塞进她的嘴里,“还是这个比较甜。”
但韩菁向来都不是容易打理的主,鼻子皱起来,理直气壮:“滋味儿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抽?”
莫北想要回避开这个话题的时候,韩菁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四处寻找。最后他拗不过她的发嗲撒娇以及软绵绵没威力的威胁,到底还是给她点燃了一支。
韩菁没有经验,尽管有莫北事先理论提醒,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后,还是理所当然地被呛到。喉咙里立刻烟熏火燎,咳嗽不停,眼泪也立刻刷刷地流下来。
莫北那个时候哄慰她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韩菁被他擦干眼泪,然后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背。他的声线温柔,他的怀抱清爽,对于韩菁来说,是最舒服和最安全的地方。
而从那以后,韩菁对这个东西就极端厌恶。而她也没有再亲眼见过莫北抽烟。
韩菁最近睡眠越发不好,白天时常会点头打瞌睡。她观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眼皮就又渐渐低了下去,不知不觉就靠住沈炎的肩膀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打牌时的交谈还是会隐约通过耳朵传进大脑里,有人在兴奋喊:“啧,看我的顺子!”
然后就是沈炎低低的警告:“小点儿声,韩菁睡着了。”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让沈炎也无法乱动。然后就听到有人在打趣:“我说沈炎,我承认你有个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朋友的确很幸福。但是你护得也太过了点儿吧?这都多少日子不见你人影了,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看你护你老婆紧得就跟老就跟老母鸡护鸡蛋一样。”
几句玩笑,却让韩菁眼皮一跳。这句话似乎很久远,却又是十分的熟悉。
类似的两句话,在莫北和江南之间也对话过,也是类似这样的情景。
她很小的时候缠在莫北身边,睡觉也总爱黏着他。那个时候他们刚刚搬出莫家,秋天的中午天高云淡,凉爽得沁人心脾,她本来是和莫北一起在花园里赏正开得好的菊花,后来不知怎么样,她的鼻子抵住他的衣衫,手指揪住他的袖子,在他的怀抱里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她在朦胧中耳朵听进莫北压低声音的一句,那个时候他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且把她窝在怀里的姿势调整得相当好,让她睡得分外自在:“小点儿声,菁菁在睡觉。”
然后江南轻轻一笑:“哟,真细心。护得这么宝贝,韩菁都快成你眼珠子了。”
韩菁最近被形形色色的场景勾起越来越多的回忆。其实掐指算算,她自从去年江南一人飞来英国一人又飞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和t市的其他人有过联系。
甚至连大年三十除夕夜,她也一个电话没有打,一个电话没有接。她刻意隔绝起那里的一切,尽管她现在也越来越想念那里的一切。
到了五月中,又要面临长长的假期。从六月初到九月底,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韩菁还没有考虑好如何消磨,江南再次空降英国。
江南下了飞机直接给韩菁打电话,后者望着来电显示顿了有将近一分钟,才终于接听。
然后就是江南朗朗的笑声,一成不变的主题:“我正从英国机场往外走,飞机餐难吃死了,菁菁,你找个地方请我吃饭吧。”
简单来说,江南这次来英国,算是郁闷之至无枝可依的结果。
易宁小嫂嫂怀胎十月,一直到第七个月江南才知道自家老婆怀孕的事,并且还是在外人拎着补品前来别墅问候的时候从外人的口中他才了解。
之前易宁打电话给他,心平气和地提出要回娘家,他自然同意。别墅中本就人少,易宁知道江南极少回来,于是走的时候顺便给女佣管家轮流放了假,等到不知多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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