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从天津外海踏上郑氏的大船,一颗心就没有放下过,不是因为这些他听不懂说话的南蛮子虐待他,而是这些南蛮子对他们这些流民实在是太好了。
当所有人都登上大船,暂时并没有让他们进入底舱休息,而是让他们在甲板上席地而坐,随后士兵们便抬着一只只大木桶来到甲板上。
一个能说一些北方官话的南蛮子军官,举着铁皮喇叭大声说道:“乡亲们!欢迎登上我郑氏海军的运输舰,下面我宣布几条规矩,乡亲们可要听好了。”
王富贵听懂了这几句话,赶紧伸长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军官接着说道:“大家登上战舰就要守我战舰上的规矩,能做到吗?”
“能!”流民们稀稀拉拉地回答着。
军官也不管他们是否听懂了,又继续说道:“所有人必须按照要求在规定的地方待着,不得四处乱跑,若是有人不守规矩,我的手下不介意将各位丢下大海喂鲨鱼,听明白了吗?”
事关自己的性命,流民们这回的声音响亮了许多,事关身家性命,流民们不敢不打起精神。
接下来军官再次大声说道:“马上要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一只木碗和一双筷子,这木碗和筷子将是你们以后的餐具,谁若是遗失,就自己拿手抓着吃。”
军官说完就有士兵过来给每一个发放餐具,很快餐具发放完,又开始让这些流民排队打饭。流民的饭很简单,就是一条一斤左右大小的海鱼。
流民们没想到这上船的第一顿饭就是让他们吃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鱼可是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的美食,寻常难得一见。
尽管士兵们不断提醒这些流民,还是有流民被鱼刺卡住喉咙,只能安排到船上的军医那里用镊子从喉咙里把刺拔出来。
这还是没有多少刺的海鱼,若是淡水的青鲢鳙草四大家鱼,这一顿饭估计得送走几个。
当流民们都吃完了自己的食物之后,天已经亮了,在士兵的监督下,这些流民开始洗甲板,擦拭船上的各个部位。
这些活本来都是船上的士兵的工作,可是为了不让这些流民闲着,就只能不断的给他们找事做,士兵们拿着一块白色的棉布四处检查,一旦发现什么地方还有灰尘,就会罚这些流民再擦一遍。
一人犯错,所有的流民都要集体受罚,这种惩罚的目的就是告诉这些流民,他们是一个集体,必须共同进退。
流民本是一盘散沙,想要达到郑氏现在的对于百姓的要求,必须要进行严格的改造。。
王富贵从吃过第一顿饭之后,心中就充满了忐忑,这南蛮子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将他们这些苦哈哈弄到船上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时候听说过给流民吃大鱼大肉的,虽然他没有念过书,但是却听说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些南蛮子不会是想让他们去送死吧?
随着大船不断向南航行,气温越来越高,一路上为了避免被满清的水师发现踪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郑军大船队尽量都是在远离海岸的大海上航行。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海上航行,他们终于再次看到陆地的轮廓。当船队在鸡笼港靠岸之后,流民们被士兵们监督者清理他们曾经住过的底舱。
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底舱流民的住所已经成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场所。尽管每天都会安排这些流民进行清洁,无奈的是流民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了,这种清理只能是一种表面的清洁,那种密集居住之后的恶臭的味道却难以清除。
直到将地舱彻底的清理了一遍之后,流民们才被士兵们驱赶着登上码头,码头上前来接应的鸡笼地方官吏在衙役的配合下将这些流民赶到一个大池子跟前。
所有的人都被要求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同时流民头上的头发也被全部剃掉,王富贵站在人群中更加的害怕了,这些蛮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这些本来已经剃发易服的百姓,头顶上的头发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理,头发已经长长了寸许,再配上脑袋后面的那根耗子尾巴,甭提多么的丑陋。
随着一颗颗脑袋上的头发全部剃掉,剃掉头发的流民被赶进了水池,水池中是配比好用来消毒的石灰水。
石灰水具有腐蚀作用,这些流民一下水便被蛰的吱哇乱叫,想要爬出水池,结果却被站在池边的衙役一顿棍棒打了回去。
每个人必须在水池中浸泡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从水池中出来流民就会进入下一个场所。在淋雨场所,所有人必须要将自己身上的污垢全部洗干净。
流民们第一次见到了,拧一下阀门就能落下水的机关,这水居然还是热水,这些用竹管制作的淋浴设施让流民们大开眼界。
流民们没有想到一个洗澡的地方竟然能够如此设计,而且这热水又是怎么来的,烧这么多的热水得耗费多少柴火。
他们哪里知道人家的热水根本就不用柴火烧,而是直接利用深色的水箱吸收阳光的热量,这个小发明当然是出自延平王的手笔。
洗完澡之后,每一个人都被分发到了两套棉布衣服,然后拿着写着自己姓名的木牌到指定的地点去等待自己的家属。
与男人不同的是,女人的头发并没有全部剪掉,而是全部剪成齐耳短发。女人爱干净是天性,好容易有了这样能够让自己畅快地清洗自己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洗一洗。
王富贵已经换好新衣服在等待的地点等候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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