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微微一笑道:“玄著!老夫本来就是前来投靠延平王,屁股不坐到延平王这边,还能坐到哪一边,何来屁股坐歪一说!”
张煌言被方以智一句话怼的无言以对,只能尴尬地微笑。这就看出了张煌言这个人还是性格太耿直了。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符合他的性格,一个性格不耿直的人,怎么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正是这样的精神,才值得世人永远的顶礼膜拜吧,苍水先生才是不以胜败论英雄的典范。
郑经赶紧岔开话题道:“我华夏人杰地灵,可惜却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最后却让西夷后来者居上,甚至骑到了我们的头上。”
“世子何出此言,我华夏就算是落魄了也不是这些白皮番鬼所能比拟的!”
郑经摇头道:“这就是我们与西夷的差距,密之先生与西夷传教士接触过,知道西夷已经证明了我们生活的大地是圆的,两位先生知道怎么证明的吗?”
“这个老夫还是有所耳闻,听说西夷有个人驾着船一直向西走,遇到陆地就饶过去继续向西航行,最后又回到了出发地,这个人用亲身实践验证了西夷学者的猜想。”方以智说道。
“没有人认为他是在说谎吗?”张煌言问道。
“肯定会有人质疑,不过他的航海日志记载的东西后来都得到了验证,人们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完成了环绕天下的航行。”
郑经沉声说道:“密之先生说的没错,正是因为西夷的冒险精神,让他们发现了这个世界其实都是可以通过大海互相连通的,这个大发现就给西夷殖民天下提供了理论基础。
他们凭借着少量的人手就能控制很大的一片土地,比如说我们刚刚打下来的社寮岛,红毛夷才有多少人,听从红毛夷指挥的土人是红毛夷的十倍不止。
这一点我们能做到吗?正视差距不丢人,知道我们落后了,那就应该奋起直追。凭借我华夏民族的底蕴,想要超过西夷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难得是我们的思想必须要转变过来,那种只重经史,不重实学的弊端一定要改变过来。密之先生,开启民智,您的责任重大。”
方以智没想到郑经如此看重他,拱手行礼道:“王上请放心,只要王上能够提供老夫所需要的东西,老夫余生就扑在这上面了。”
“密之先生放心,这个天下郑经弄不到的东西,其他人更弄不到,只要先生需要,这个世上有,寡人一定给先生弄到。”
看着郑经对方以智的热情,张煌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能感受到,郑经对他与方以智的区别,似乎郑经并没有打算要将他收入麾下的打算。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儒生吗?张煌言有些产生了自我怀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虽然郑经曾经客气地说首辅之位虚位以待,但是这话也就听一听,在郑氏没有做出一定的贡献,就算让自己坐首辅之位,自己也坐不住啊!
郑经没想到自己对方以智热情了一些,会引起张煌言的无限遐想,两个人根本就是两条线上的人,方以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做官,这样的人就适合做学问。
给他一个足够的空间,足够的地位,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没准哪一天他就会给自己突然来一个大惊喜。
张煌言虽然现在看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僚,但是凭着他的坚持,只要条件允许,一定做出最佳的成绩,这样的人绝对能够做到秉公处事,是最理想的内阁首辅人选,只要张煌言愿意,郑经一定会将他推到首辅之位上。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张煌言必须能接受郑氏的理念,或者更直观地说是接受郑经的理念,若是张煌言一直抱着儒家的那一套不放手,郑经永远不敢用他。
将张煌言放到琼州也是对他能力与思想的考验,只要张煌言接受自己的思想,那他一定会拿琼州的士绅开刀。
琼州府也是有士绅的,主要是海、丘等大姓,这些大姓几乎垄断了琼州府八成以上的土地,想要在琼州收上税,第一步就要与这些大户打交道。
离开鸡笼之前,郑经交待冯锡范,要看好这些红毛夷的俘虏,别让他们趁机逃跑,或者聚众闹事,若有敢于闹事者格杀勿论。
这事你跟那个赫曼·汉娜讲清楚,我们保证这些西夷的人身安全,可不包括他们闹事、捣乱。
冯锡范认真点头答应道:“王上放心,这些西夷可是行走的银子,臣可听说您打算跟红毛夷一个士兵要一百两银子的赎金,军官还要翻倍,这么多银子臣怎么可能不看好了。”
郑经哈哈大笑道:“你觉得红毛夷会不会出钱赎他们回去?”
冯锡范摇头道:“臣不知道,若是臣的话,应该是不会赎他们回去,这些人投降已经是给他们的国家抹黑了,怎么还能花钱把他们赎回去!”
“这就是你不了解西夷了,他们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地宝贵,而且他们的钱基本上都是依靠打劫和垄断贸易得来了,来的容易,那花起来也就大方。
红毛夷是一定会将他们赎回去的,当初,父王若是不将那揆一等人放回去,也能收到一笔很大的赎金。”
“还有这种事,那以后我们抓到西夷之后尽量不要杀掉,留着跟他们的国家要赎金。”
“连你都会这样想,正因为西夷有这种规矩,所以他们只要不是当场阵亡,或者重伤不治,基本上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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