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散发金色光芒的太阳已于不知不觉中变为一轮醒目的红日,颓废地挂在西边的苍穹上,将整个辽阔的空域染成刺目的橙红色,呈现饱和却令人睁不开眼的暖色调。
车窗外的景色也从大厦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变为连绵起伏的山峦、陌生的水乡稻田与人流稀少的村落,这样的野生景象与黄昏独有的自然背景互相映衬,残缺慵懒,让放纵不羁的浪荡美意尽显其中。
后座上的我因有牢牢束紧安全带,所以即使仍只感受到半截身体的存在,无法战胜对驾驭平衡一无所措的恐慌,心里如同坐拖拉机一样不安,但也不必担忧真会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慢慢地,我逐渐沉醉于无线耳机里循环播放且百听不厌的南山经典老歌,双瞳也被车窗外仿佛是快速动态图像般的夕阳景象填满,便不再执着地将注意力放置于无感的下半身上,而是沉浸于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想象之中。
这首南山老歌是以略带伤感但不失激昂的旋律,励志中夹带忧伤的词句,独特的南山词汇组成,优美动听,动人悦耳,使我能不自觉地将我的人生经历代入其中,且与它很好地共融,再想想从各个地方听闻得知的、有关南山人的事,感慨万千。
晃晃悠悠之中,困意逐步攀进我的脑袋,如同攻打敌方阵地的士兵那样,很快便将我整个大脑占据,使我的眼睛像是被粘了胶水那样难以睁开,只是迷迷糊糊地望见我的waf讯息通知栏里,跳出林茉莉的留言,但却只有一个字,加上一个标点符号——简单到不用再简单的“哦?”,以至让人怀疑她是否有认真听。
过了四分钟左右,我的手机再度震动,屏幕再次亮起一条讯息,但此时此刻的我已被困意打败,用尽全力才勉强看清,发消息的人顶着褐发蓝眸的头像图案,却没有细看讯息内容,便出现向下坠落,沉入海底之感。
……
阿拉法军区。
特编第一作战连。
训练场地,人造雨林。
一百多名头戴标准的科技防穿透迷彩钢盔,身披迷彩戎装与无比厚重的重型迷彩防爆甲,双肘与双膝皆被里面十分柔软舒适、外面则如同坚硬的陨石般黑色高科技护具包住,脚踏黑色的纳米合成黑靴,手戴露出半指且内感舒服,但关节外处却比硫化炭块和金刚石还要坚硬的手套,背着巨大的战术背包的特种兵,在猎猎飘舞的华国国旗和特编第一作战连的军旗下,将手指放在用枪带挎在自己身上的激光枪的扳机护圈外,排成数个横排,标准地持枪立正。
而在我们队列的左手边,有一群迷彩色的仿真机器人,他们与我们这些特战队员几乎是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体重,同样的人形外壳。
他们正身着厚重的黑色防爆甲,手持电量满格的激光突击步枪,腰间别着一把同样充满电的激光手枪、一把仿真尖刃激光匕首,三个充满电的激光突击步枪弹夹和两个满电的手枪弹夹,还有几颗空包震爆雷……
唯一的不同,大抵应该只有他们是仅会听从命令的机器人,而我们是真实的、有血有肉,有自主思维的人。
而曾经的最强战兵,一个因战役而导致下半身瘫痪的伤残军人,一名经过现代科技改造后又重新站起,再度扛起钢枪的勇士,一个无数次不敢相信现实,总以为自己还活在梦中的人,那就是有幸成为特编第一作战连的一员的我,用余光扫视一眼那些迷彩机器人,大抵能够猜出用意。
我们的枪没有任何有电的弹夹,身上也没有副武器和近战武器,更没有范围性伤害武器,而这些机器人手里倒是载着满当当一堆好家伙,这次的训练内容大概不像是暴揍他们,而应该是以怎样逃脱为主,反客为主为辅。
连长芮娜独自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与我们面对面站立,审视着我们这群各方不懈努力才打造出的精兵悍将,我在她眼中看到的是无比认可的光芒,更多的是自豪。
而队伍里的每个战士也皆肃静无比,没有任何人改变姿势或制造杂音,就连平日火很大的杨烈狂也只是昂首挺胸地保持立正,大家都肃穆地注视着自己的连长,等待她下达命令。
“稍息!立正!”
庄严稳重的女声干净利落地响起后,我麻利地伸出右脚将姿势调整为稍息跨立,随后传入我耳中的便是一阵震耳欲聋且整齐划一的踢踏声。
而当我根据第二个命令做出动作后,我的耳内又同时再度接收一阵彻响天空的脚步声,步伐的整齐程度惊人地高,让我产生看似仅有一人在动的错觉,这大概便是军人特有的默契。
“报告督察员同志,特编第一作战连应到121人,实到121人,请指示。”
芮娜以标准的动作一百八十度向后转去,朝两位身穿同款迷彩,只是未佩带武器的军官碎步跑去,抬手敬起标准军礼的同时不忘报告情况,随后将手放回枪上,保持持枪立正姿势。
“大部分在场的战士都已经是熟悉的面孔,也对这类考核有一定的了解,不过有些新鲜血液可能还不清楚,那我就先从做自我介绍开始!”
带头的军官闻言便爽朗地答道,底下的战士们包括我,仍旧保持同一姿势据枪立正,认真细听,但保持缄默,毫不作声,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这名军官爽朗的讲话声。
我注意到,这名军官衣服上的军衔是少校,身材偏瘦,个子较高,看面相虽已步入较为成熟的年龄
喜欢特编第一作战连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