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的愈合能力比一般人厉害很多,虽然伤势看上去很严重,但还没到下一秒就会死的地步。
再者,他现在拥有的是用骨灰捏成的肉/体,被赋予生命的同时,也丧失了一部分正常生命的特性。
比如,心脏并非致命弱点。
毕竟这个器官也只是骨灰捏成的,只要天与暴君骨灰的特性不灭,他就不必担心会死亡,只是会根据伤势的严重程度,虚弱一段时间罢了。
伏黑惠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提供了珍贵的膝枕,让伏黑甚尔把头枕在他腿上,自己则急的不行,请求伊地知再把车开快一点。
五条老师那边有太宰治,还有夜蛾校长等人,完全不用惠担心。
甚尔这边只有他一个了。伏黑惠心想,如果甚尔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少年指尖微凉,勾着手去碰男人嘴角那道疤。
等车子开到箱根市区,即将抵达医院时,双眼紧闭的伏黑甚尔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对上惠毫无防备的纯净眼眸。
“啪嗒。”
伏黑惠眨眼的瞬间,一滴透明的眼泪从他眼里掉了下来,砸在了伏黑甚尔嘴角。
男人下意识舔了舔,“苦的。”
伏黑惠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被打到头了,为什么要舔眼泪啊,眼泪里的成分有xxxx等,味道当然不会很好。”
伏黑甚尔:“……你还挺严谨。”
男人怕少年的腿会麻,稍微享受了几秒膝枕的快乐后,就抬起了身体,告诉伊地知:
“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伏黑惠不赞成,“起码去检查一下啊,你的腿是不是骨折了?”
“没有。”
伏黑惠才不信他!
要知道惠头脑里可是有芯片的,只要把刚刚伏黑甚尔腿部不正常的姿势和数据库中的骨折病人进行比对,就能立刻得知男人的伤势!
“明明就有!”
伊地知通过后视镜,看到一个不愿去,一个非让去的父子二人,静静拉上了嘴巴拉链。
人家的家事,他还是别凑热闹了。
对峙了一会儿后,天与暴君还是认了输,“好吧。”
医生第一次看见受伤如此严重,却还一副没事人模样的男人,他看着检查报告单眉头紧锁,害的伏黑惠也紧张起来。
等医生满头大汗缝合好伤口,又给伏黑甚尔骨折的小腿做了处理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伊地知半个小时前就离开医院去订餐厅,所以现在,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伏黑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的夜色浓黑如墨,高高支起的路灯亮起微黄的光圈,每一颗篮球大的灯泡都隔着同样的距离。
若是从天上俯瞰的话,大概就像黑夜女神头上的珍珠坠饰一样美丽吧。
“哇!你快看啊,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欸!”
医院门口的人行道上,一对穿着情侣棉服,围着同色围巾的年轻男女,正捧着热腾腾的奶茶,抬头去看慢慢悠悠落下来的细小雪花。
女孩站在路灯下,棕色的发丝一根根像发着光似的。
她笑着抬手去接只有白砂糖那么大的雪籽,还要拿屁股撞男朋友,“怎么样,我说降温得戴围巾,你还不愿意!”
那男生一把抱住她的腰,“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他们俩笑得比手里的热奶茶还要甜蜜,男生低下头,旁若无人的亲了口女友的嘴唇。
他女朋友也很大方,回咬了一口,“你要死哦,在大街上亲我!”
“这就是情难自禁啊。”
两人说说笑笑,戴着棉袄帽子的头顶和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
伏黑惠看着他们的举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五条老师亲他的嘴巴,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洁白的雪籽越下越大了,一粒粒的砸在世间一切事物上,发出微小的撞击声。
少年和高大的男人并排站在檐下,没过多久,前者眨了眨绿眼睛,忽然问了他身边的男人一句。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突然凑过来亲嘴唇,是因为喜欢吗?”
伏黑甚尔知道他看见了对面那对小情侣的举动。
天与暴君伸出手,夹住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瘦小的少年脑袋,手掌捂在伏黑惠眼睛前面,将他的视线带偏。
“不然你以为是正常的社交行为吗?蠢蛋。”
男人后悔自己没有多穿一件衣服,不然这时候就能脱下来给惠挡雪了。
他微弓起上半身,少年就整个被挡在了伏黑甚尔的羽翼下,只有零碎几颗雪籽被风刮进了宽松的领口里,带来一阵冰凉。
伏黑惠低头看自己沾了雪的脚尖,乖乖被甚尔蒙头带着走。
他动了动嘴唇,用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原来老师喜欢我吗,那我对老师是什么感觉?”
按照人类的想法,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在一起。如果他不喜欢五条老师,就只能拒绝老师的爱意了。
网上说吊着喜欢自己的人,不给予明确回复,是一种渣男行为。
可现在令伏黑惠非常苦恼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对五条老师是不是爱情。
直到甚尔带着伏黑惠赶到一千米外,伊地知预定的餐厅时,少年都没有想到答案。
伏黑甚尔拍掉惠身上的残雪,他见惠皱着眉头,一副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样,突然萌生出孩子大了不中留的想法。
男人无奈的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绿眸少年被他弹的脑袋后仰,杂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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