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小岛,绿茵铺满整座山头,四个高尔夫球场环绕的超大别墅联排区。
升起的朝阳照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张龙牙啄喙的红木矮床上,躺着一名国字脸的男子,他面容枯槁,头发略显灰白,一双眼睛略微凹陷,但目光却依旧有神。
他正是马依依的父亲马雷,五十来岁的年龄,枯瘦的身体看上去像七十岁一样。
宽敞的房间正面墙上,有一个檀香龛柜,上面摆放着一尊妈祖铜像,香鼎里香烟袅袅,房间弥漫着淡雅的醒神香味道。
马雷穿着一身滑料的富贵服,一双眼睛盯着妈祖像,神色有些呆滞。
门外轻巧的脚步声响起,马雷却是警惕般地回过神。
“二爷,大爷来看你了。”门外响起一道恭敬的声音。
马雷枯瘦的脸顿时变得阴沉,“福寿,你先进来。”
“是,二爷。”
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名六十左右管家模样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留着八字胡须,头发浓黑,体型魁梧,但他走进房间之后,却是微微躬着身子,目光看向地面。
“福寿,我让你请的人怎么还没来?”
马雷从床上坐起来,福寿连忙凑过去,帮他稳住身体,并把地上的鞋子拿起来。
福寿一边给马雷穿鞋子,一边道:“二爷,你别急,风声我们已经放出去了,肯定会有不少人来的,另外,我邀请了日月山的孙家的人,还让下面的人去了一趟巫山镇,以咱们马家的名声,今天中午,来的人肯定不少。”
“唉,人多不一定有用啊,对了,多派些人放在暗处,这些来的医生,未必真是来医人的,一会你亲自负责去筛选一下,免得有人浑水摸鱼。”马雷摆了摆手,颤抖的手将第二只鞋子自己套在脚上,“福寿,我没严重到鞋子都穿不了的地步,对了,我大哥这时候来做什么?他不是忙着打理南亚的生意吗?”
福寿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硬着头皮道:“大爷……似乎投资又失败了,他听说咱们最近和投资了京城陈家,想来接手。”
马雷听见管家福寿的话,剧烈地咳嗽几声,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殷红之色,“不过是拓展一下马家的经营渠道而已,而且,那是我女儿的意思,京城陈家,我倒也是听说过的,兴盛了几百年,但最近似乎情况不大好……”
“那既然大爷想要做新的生意,要不我这就去安排一下?”福寿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厚实的衣服给马雷披上,一边说道。
马雷却是哂然一笑,“这样,把这片旅游和商业区交给大哥打理吧,陈家那边的合作,我亲自接管。”
“二爷?”管家福寿一脸惊愕,以为听错了,“这片旅游区,是咱们马家核心赚钱的几个地方之一啊……大爷的商业天赋……咳……再说,陈家那边不过是一些小投资,我们不可能去北面发展的。”
“福寿,你不懂。”马雷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龛边,上了一炷香,又从一个瓶子里拿出一枚药丸服下,他的精神瞬间仿佛好了许多,整个人站得很直,脸上浮现出强大的商海睿智之色。
但他很快又叹息一声,“福寿,我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从小叛逆,她把她妈妈的死,归咎于我,我就算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马雷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他微微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刚才那一丝负面情绪便已消失,“之所以和陈家合作,是因为老爷子最近半年,和陈家走得很近……而且我还听说陈家换了家主,新任的家主,是一名中医,他受邀去当中医院的院长,父亲的心愿,我怎能不满足?毕竟这么多年,我一直是一个不孝子啊,若不是因为我不孝……他何至于这些年奔走,中医少学老来成,他一把年龄,却甘心从游医做起,偏偏,我连与他见面的机会都是那么少,如今……依依已经长大,我也有勇气去选择做一些事了。”
“二爷……不是的,你的苦,我能体会。”福寿也是语气惆怅。
“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马雷用手理了理衣领,“我去和大哥谈谈,你去看一看,都来了些什么人……”
“好的,二爷。”
……
陈帆坐在划桨的尖舟上,欣赏着远山近海的美丽景色,不知不觉,舟已到岸。
“这位巫仙,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划桨的保安露出一脸的歉意。
“没关系。”
陈帆摆了摆手,将箱子提在手上,他打量着这片筑在巨湖中心的人工岛,略微有些震撼,精卫填海是神话故事,但眼前的岛,却是实实在在被垒起来,而且,岛上的面积,比陈帆预想的要大很多。
陈帆正打量之时,身后传来两道略轻的脚步声,陈帆没有回头,却能知道,走来的,正是巫医莫启高和孙家的人。
“这位同行,我叫莫启高,这是日月山的孙大谋,不知你贵姓?刚才的事,是个误会,请你不要介意。”
巫医莫启高鬼魅般地出现在陈帆的面前,露出下半边脸,朝陈帆拱了拱手,袖子里,隐约有两只碧绿的眼睛在盯着陈帆。
“陈帆。”
陈帆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他对巫医这个职业有着很强烈的抗拒感,别的不说,身上随时缠着几根蛇,想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更别提枯木巫医那种恶毒的家伙了,而眼前的人,显然也不是善良之辈,要不是他小露了一手,让他有些忌惮,也不会拉下身段,和他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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