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们真迷路了,不然也不会打扰您们二老和大牛哥,今晚,我和主……帆哥儿怕是要叨扰你们一家了。”
“嘿,哪能呢,你能来我们家,那是我们家的福气,阿公前几年的喘病,吃了你开的药,再也没咳嗽过,我们还没报答你。”老妇一脸的热情,目光看向陈帆之后,又骤然变得尴尬,“……那个……大牛不争气,这几年光顾着乱混,房子倒了半边,只有柴房……还能住人,你们刚婚没多久的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桃花脸颊绯红,陈帆却不在意地说道:“阿婆,没关系,我也是乡下人,小时候,我经常睡破庙里的。”
“你这孩子……好……唉,我去给你们拾掇拾掇。”
老妇看陈帆的目光越加和善,主不善客,实在是家里太旧太穷了。
柳老头抽焖烟,显然这种寒酸的招待客人,让他有些挂不住脸。
“唉……我那怂娃,三分钱也要送到别家。”柳老头感慨一句,想起刚才陈帆的话,“小伙,你们真从后山过来的?”
“是的。”陈帆回答完,见柳老头表情有些惊诧,“大爷……这山里,有什么古怪吗?”
“岂是古怪!!简直是禁区!”柳老头一拍凳子,显得有些激动,“你们真是命大,后面这片山,是鬼傩之地,鸟飞不过,人进不得,以前,每年都有寨子里的人不相信,想要进去闯一闯,从来没出来过。”
“那我们是挺幸运的。”
桃花甜蜜地看陈帆一眼,这一路,的确十分凶险,如果没有陈帆,她也没有把握能走出来。
“姑娘,小伙,以后千万别进山,”柳老头再吸一口烟,随即露出神秘兮兮的样子,“据我阿爷说,这山以前不是这样的,后来说是有个猎户进山,杀了巫神养的宠物黑鸦,巫神愤怒,派傩出山祸害人间,现在全年都是迷雾,我们寨子里的人,很多都搬出去了。”
“那是挺可怕的。”
陈帆附和一句,心里却不以为然,神鬼之说,不过是因为大部分人没有弄清本质,虽然一路来,他觉察到森林中还透露着古怪,甚至有阵法的痕迹,可那种硫瘴之气,误闯入,不死才怪了。
“所以,每年寨子都要请捉鬼的人来搜傩。”
柳老头说到这,一脸的苦涩,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闷头抽了几口烟。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火盆里的木炭发出轻微的声音!
一声由远及近的锣声兀然响起,柳老头手上的烟头一下掉落在炭火盆里。
“这日子,没法过喽。”
陈帆正古怪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柳大牛抱着一捆干柴奔进屋子,啐了一口唾沫,“阿爹,来了,来了,又来了,可咋办,我的钱留着给小翠买药的。”
“咋办?凉拌,把我抬出去求雨得了,你阿妈的嫁妆都卖完了,这几个竹篾,还没换成钱,真是造孽,投胎欠了孟婆钱,咋变成了人,干脆不让人活了。”
柳大牛他娘手里抱着一床棉被,匆匆的走进来,一脸的焦急,额头的皱纹很深,“他爹,大牛,还愣着干啥,快准备傩钱。”
“钱钱钱,哪来的钱,一个月搜三次傩,我看他们才是最大的傩(nuo,鬼的意思)!”柳老头气得直跺脚。
阿妈在一旁拍老头的肩膀。
“有客人在,乱蹬什么,阿牛,你前几天不是刚卖了点干药么,把钱拿出来包了,送走那些瘟神,算阿妈欠你的。”
大娘翁氏手直捏柳大牛的肩膀,并朝陈帆和桃花两人看去,意思很明显,有客人在,这种囊中羞涩的事,是一种家丑。
“阿妈……钱是给小翠。”柳大牛一犟,见二老眼巴巴的看着,转身进屋,在墙洞里拾掇几下,出来之后,手里多了几张皱巴巴的钱。
外面的锣声越来越大,鼓声震得土狗汪汪汪乱叫。
“咋只有这么点?”柳老头面色铁青,“又偷给小翠买吃的了庅?”
“阿爸,就这么点了。”
柳大牛魁梧健壮的身子,此时仿佛矮了一大截,瘫坐在小小的凳子上,莫名的哀伤。
“阿婆,我这里有钱。”
桃花这时拿出一沓钱,朝大娘粗糙的手递过去。
“姑娘,这咋行?我们不能要这个钱!”翁氏连忙用手推搡。
柳老头一脸害臊的翻着炭火盆里的土豆红薯,脸块掉在地上的灰里了。
柳大牛见母亲和桃花反复推搡,一把将钱抓过去,“桃花妹子,这钱,算我柳大牛借的,我做牛做马,也会还你的,桃花妹子,陈小哥儿,你们快躲起来吧,搜傩的马上来了,万一惹出啥麻烦来。”
“就是就是,大牛,快带他们到后山躲一躲。”柳老头往窗外看了看,想了想,又把烧到快熟的一些红薯和土豆拾掇一些起来,放在旁边的竹篓里。
一副土匪欲来的样子。
刚才的事陈帆看在眼里,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但不是很确定,不过看一家三口焦急得不行的样子,他跟着柳大牛出了门,往茅屋的后面走去,茅屋的后面一块大石头,倒是一个躲避的好地方。
不过这种没做错事,却稀里糊涂躲猫猫,让陈帆一阵无语,“桃花,这是怎么回事?”
“搜傩,你不知道呐?”
柳大牛瞪大铜铃大的眼睛,养的土狗摇着尾巴跟在他身边。
“我知道,捉鬼扫魅而已,至于这么偷鸡摸狗的样子吗?还有,准备那么多钱做什么?”陈帆说话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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