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丧良笑了,嘴上赞许远房表弟的战术见解正确,心里却暗叹道:“到底还是单纯了点啊,还没把我不想回东都的真正原因看出来。不过也好,单纯点最好,不然的话,以你的家族背景和家族势力,我就不敢放下心来对你委以重任了。”
比陈丧良小两岁的裴行方确实还比较单纯,还看不出远房表哥的真正野心,但是已经看穿陈丧良虚伪面目的人并不是没有,同样风尘仆仆的裴行方刚下去沐浴更衣,房玄龄很快就跑到了重新开始办公的陈丧良面前,开门见山的就问道:“贤弟,听说越王派遣的使者元济已经到了?檄文那件事,他向你提到没有?”
陈丧良摇头,先是把自己与元济见面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出预料的话,这个元济是等机会和我单独谈话时再摊牌,既给我留面子,又乘机劝我尽快回师东都,证明清白。”
“贤弟,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你最好是别错过。”房玄龄建议道:“正好今天晚上你要与大兴文武聚宴,那元济也必定到场,届时你可以设计公开或者直接公开此事,逼迫那元济当众出示檄文,你的部下必然会大怒,把事情闹得更大,让全关中和大兴的人都知道你背上了不白之冤。如此一来,你既可以乘机疏远与越王殿下的关系,逐渐摆脱他的控制,又可以乘机观察麾下文武的立场态度,便于你的下一步行事。”
陈丧良有些沉默,半晌后才摇了摇头,道:“兄长,不能这么做,这个计策其实我早就反复考虑过,还连如何不露痕迹的公开檄文一事都想好了,但我又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为皇帝陛下继续卖命?”脑后生着粗大反骨的房玄龄压低声音,说道:“大隋江山和皇帝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我早就心知肚明,你的麾下文武中心里有数也相当不少,这件事如果利用得好,当场拥护你称王自立的文武官员恐怕都会有不少。”
“我就是担心这点,所以才不想这么做。”陈丧良答道:“我的麾下将官中,对朝廷和陛下不满的确实不在少数,我如果当众激化了和越王殿下的矛盾,他们中间是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拥护我自立,可是然后我怎么办?杀了他们是自断臂膀,大失人心,不杀他们又如何向皇帝陛下和朝廷交代?”
“贤弟,你还有另一个选择。”房玄龄低声提醒道。
“我不能这么做。”陈丧良摇头,说道:“这是道义问题,我能迅速的出人头地,位极人臣,靠的是皇帝陛下和朝廷忠臣对我的赏识提拔,如果只受这么一点小委屈就和他们闹翻,会失去大义和人心,即便有一部分文武官员会跟我走,也肯定会有不少人会弃我而去,所以我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房谋杜断说的就是房玄龄擅谋划布置却不擅长决断,又知道陈丧良在起家过程中是得到了隋炀帝和他忠心走狗的鼎力帮助,就凭檄文这个借口起兵造反,在道义上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并非穿越者的房玄龄也只能是点点头,无可奈何的说道:“还是贤弟考虑得全面,是这个道理。那就再等等吧,还好,我们的皇帝陛下肯定会给你机会,只要贤弟你能继续掌握关中养精蓄锐,将来肯定有的是机会。”
陈丧良笑笑,心道:“用不着太远的将来,也许很快就会出现了。宇文化及,你要给我争气,还是王世充,你也要给我争气啊,隋炀帝我拜托给了宇文化及,越王杨侗这块绊脚石,我就拜托给岳父你了。”
考虑到道义问题,早就知道东都檄文事件的陈丧良毅然放弃了以此为由起兵的机会,装着不知道一样的继续正常召开元宵晚会,为了避免过于刺激陈丧良引发意外,事前得到过杨侗和元文都叮嘱的元济在没有发现陈丧良有谋反迹象的情况下,也装做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一样,象没事人一样的参加了大兴元宵晚会。然而,不管是陈丧良还是房玄龄和元济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的宴会上,还是发现了意外的事,这个意外还相当不小…………
意外来自于醉酒后的言语,刚开始时,几十上百名文武官员满座右武卫大将军府的大堂,肩并肩脚抵脚,气氛十分热烈也十分正常,刘黑闼、罗士信和刘长恭等赌鬼还早早就约定今天晚上赌个通宵,然而随着酒水的不断消耗,话题也在不知不觉间扯到了现在的世道上,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大声抱怨起了大隋江山的混乱和贼乱的猖獗,哀叹何时才能重归太平,海靖河晏?
这个话题很快就惹出了事,众多的文武官员接着纷纷抱怨起了如今的天下大乱和民无宁日,然后是一帮以关陇门阀成员为主的墙头草惧怕隋炀帝的狗熊脾气,乘机说什么如今天下明主不出,世道难平,试探赏给他们活命和官职的陈丧良有无自立之心——毕竟,对这些曾经投降过李渊的墙头草来说,让性格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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