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牛排,三成熟的,这是小费。”
坐在孤独夜行者酒吧里,古山冲着服务生嘿嘿一笑,撤掉了脸上伪装的胡子,一脸的神气。
“帅哥,你又来来啊,人.皮画给我带了吗?我一直等着呢。”
服务生是个穿着苏格兰裙子的伪男,细皮嫩肉的样子,衬衣袖口处露出了细长的汗毛,可趁机在古山胳膊上暖味的摸了几下。
既然叫这个稀奇古怪的店名,来这里的客人就都是另类的主。
“过几天的,我仿的行吧,贴在脸上感觉怎样?有没有天马行空,随便想是谁?
就是戴安王妃,抚...摸着就是这种感觉,呵呵,上酒。”
古山每次都是这样,对的服务生很宽容,并不反感他脑子那股子女人想法。
“小弟懂得,两成熟喜欢那种血淋淋娇..嫩的视觉效果……”
伪男走了,高高的个子,摆动着浑圆的屁.....股。
看着他走了,估计上那种血淋淋的牛排还得一会,古山扯过来旁边一个怪异的皮座子,看着旁边和他一样怪异的人,冲着几个面孔熟悉的笑了笑,然后一下子坐了上去。
只听噗噗几声,垫子下面发出一阵子臭屁响声。
声音很大,仿佛是个憋了很久的响屁。
然后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弥漫开来。
“臭死了,呵呵,谁弄的啊,熏死了,打折吧。”
古山含蓄的笑着,紧跟着旁边过道那侧的客人也跟着怪叫起来。
紧接着,大厅里传来了一阵用餐具敲桌子的阵阵声音。
“呵呵……”
随即,古山的笑声小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搞恶作剧后的兴奋和狂妄。
这个恶作剧,他们都经常搞,是个百搞百乐的传统项目。
就像每个到了这里常客,刚坐下必须喝一杯开胃酒一样的自然。
“这是谁弄得啊,夜店新项目啊?老子看看。”
哗啦几声,一沓子花里胡哨的广告画散落在地上。
古山伸手从地上拿了起来,慢慢的看去。
上面是一个貌似绘画工作室的宣传画,写的一个乡村少年,
从小遭遇各种不公平,上学挨班主任打穿了耳膜,中学辍学打工被恶毒老板关在地下室……
然后一次为了帮助哥们,失手打死了一个混混厂长小舅子的故事。
“他夏天穿着那么厚的鞋,不热吗?那个棒子打在他头上,为什么还,抱着头求饶啊,
后面那个食堂台阶上洒的一地粗粮饭,就为了那个,他,他……”
最后看到这个瘦骨嶙峋的青年,走上了刑场,古山白眼球似乎僵硬了一般,整个人都在发呆。
时间过去了十秒!
二十秒!
整个时光都在流淌着,可他整个人似乎憋的快上不来起来了。
“帅哥哥,你的牛排,这次新西兰的大厨知道您来了……喝点什么酒啊?我去拿。”
花姐悄声走来,像是思考一个冥思苦想的艺术家那样,看了他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
在他心目中,古山是个出手阔绰的客人,见了总是要开些稀奇古怪玩笑的。
这次也是吧,正在整蛊呢,还是想什么好玩的恶作剧。
现在打死他,他也不会想到,古山向来克制的很好,受了刺激后,脑子里一头困兽拴不住了,马上就要爆发了。
“小阴阳人,是在和我说话吗?我特么要喝尿,要热乎的。”
他呼啦一声站起来,两道寒光死死的盯着花姐,两个拳头慢慢的握起来,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声音。
“我,我……”
花姐第一次他见他来真的,心里想了几个讨好的办法,试了试还是没敢说出来。
古山的目光笼罩在他身上,似乎一动就会遭遇一场意想不到的杀...戮!
“帅哥哥,别开玩笑好吗,我明天过生日,好不?”
花姐裤子里哗哗的响着,仍然陪着笑脸的说着、哄着。
“开玩笑?你过来!”
古山低头,伸手,叫着他过来,等他靠近时,像是从阴曹地府发出来的声音那样警告他说:
“麻痹的,赶紧的,我告诉你,老子送你的肉皮工艺品,都是一个个活人的,他们有的还活着,就被我艺术了。”
……
几分钟后,古山在众目睽睽下,玩了一个本酒吧最艺术最另类的游戏:
花姐颤颤巍巍的站在桌子上,一点点的尿了酒杯骚呼呼的尿液,这家伙端起来,一干而尽。
“我问你,这个宣传画,谁送的,这个缘到工作室老板,你认识吗?”
现在,大厅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低头听着。
唯恐这个变...tai的吓人的主,随时把目光看向自己。
一听他说,花姐东西耷拉着,猪肝色的脸上,慢慢的变得好了不少,小声委屈的说:
“也是一个客人放着的,说是搞行为艺术的吧,说下午老刑场要杀人了,他去现场作画,为一个失去生命做最后的素描。”
“知道了,小子,你的尿很好喝,够味。刚才啊,我告诉你……”
古山扶着他慢慢的跳下了桌子,脸色变得和善起来了,抱歉的说那些肉皮其实是猪皮,只是自己妙手神功弄的好。
还说那玩意,国外很多人喜欢,在上面画各种脸谱,一张能卖几千美元呢。
……
“缘到,缘到,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啊,这么艺术天分,不是画技啊,这是写的人心,写的良知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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