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是有,我觉得没问题,可要是用到实践中,可能比五块钱买一张彩票,一下子中了一千万,难度可能还小。”
沙波一开始满脸兴奋的发红,可说到最后,端起已经没有多少粥的砂锅,放在嘴里吸溜了半天,很懊恼的样子。
他在毛素市刑侦实验室里,拿着女死者的遗物,做了不少次试验。
包括凶手留在尸体上的指甲印、牙印,还有头发、皮屑什么的东西。
从数据分析上,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常规的dna数据之外,仪器还在微微的动,细胞组合后,还有些异常现象。
他说自己看的眼珠子生疼,满眼血丝,
总是感觉这些常规数字后面,好像还有什么新东西。
关于老式dna的数据分析,在以前看来是相当牛了,可随着技术的发展进步,已经不能满足破案需要了。
说了自己的想法,郑毅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脑子里过着一个个大胆的想法,可又慢慢的逐个否定了。
想了半天,他悄声问:
“干吧,只要你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大胆去干。”
此刻,沙波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念头,像个小精灵般的跳了出来:
“家族?家族血液里有部分相同的基因,我不是看到了吗?这个绝对有希望……”
他可不是个懒人,而是个有一线希望就玩命查下去的狂热分子。
当时,他和亮子也有过这个想法,那就是针对自己试验中的新发现,马上查毛素市常驻人口的血性和数据,最终在一户姓高的人群里,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猪猪,你辛苦一下,明天一大早干活,别让老沙累吐血了。”
郑毅知道沙波喝了酒,加上这一天累的够呛,隐约间已经感觉到声音有些沙哑了。
朱能趁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高深的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抓起一粒粒的水煮花生,一下子扔到嘴里,慢慢的嚼着,吧嗒着嘴,像是说着泡花生米的醋味道挺纯正的。
一听郑毅叫自己,还气呼呼的看着自己,朱能收了收胖乎乎的肚子,双手一摊,一脸严肃的说:
“别叫我啊,我属骆驼的,多吃点储存能量,知道不?服务员,服务员,你家厕所在哪?”
这家伙又懒驴上磨了。
沙波抽出纸巾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掏出衣兜里的警用数字证书,拿在手里晃了晃说:
“那边有个派出所,我去一趟吧。”
沙波到了旁边那个派出所,亮出证件,直接找了台电脑,开始进一步查询那个姓高家族的信息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能都吃了两盘花生了,他才打来电话:
“他们在高家庄,叔伯十几个人,警务数据的轨迹显示他们在郊区一个工地呢,
还有啊,距离案发现场那个银行不远,门口,门口有个24小时取款机呢,有人去过,
但七十多岁了,摄像头有记录,肯定不是他啊。”
郑毅思忖了半天,又重新分析了这个案子,冥冥之中有了另外一种判断:
如果这个案子还有另外一个凶手,那么应该也是个底层人,
起码说警方从来没有掌握过他,就是说没在警局挂号的人。
从这一点判断,这个群体里的某个人倒是有些可能。
“回来吧,明天干活,悄悄的进城,其他别说了,猪猪这个胖骆驼,吃了那么多饲料了,必须溜溜他了。”
郑毅打着哈欠说着,把饭钱都扔在桌子上了,还不忘恶作剧般的调笑着朱能。
次日清早,郊区天桥旁边的一个工地旁边,郑毅和沙波赶了过来。
他们站在天桥上,身边都是些兜售特产的商贩,满耳朵都是吵杂的声音。
沙波看了一眼城市方向,瞅了一眼手表,着急的说:
“这头死猪去哪了啊。”
郑毅转身看了一眼,半是开玩笑的指了指天桥另外的一个通道下面说:
“你缺觉了吧,奸懒馋滑的胖猪什么风格,你都忘了,那呢。”
只见通道上系数的人群里,一个戴着破旧遮阳帽的胖子,穿着灰了吧唧的宽大工作服,一边扒拉着行人,一边学着当地人的口音喊着:
“油着啊,油着,借光……”
这家伙到了跟前,把遮阳帽摘下来,往腿上甩了甩,又闻了闻,撇着嘴说:
“全特么的油烟味,对了,像吗?”
显然,他说的是自己脸上刻意摸上去的煤灰。
一道道的,加上他好几天没刮胡子了,看起来真像当地商贩。
郑毅他们以为他借着上厕所,躲在里面又睡着了,没想到这家伙弄了这么一套行头,准备去工地悄悄调查了。
可这套衣服怎么弄的呢?
郑毅随意的说:
“哪来的啊,花了多少钱?10多块吧,给你报销五十,省得说我克扣办案经费。”
朱能本来想说一百多呢,可听说来郑毅把价钱说的这么低,也就是从破烂王手里买的,自己多没面子啊。
“扯呢!这身衣服料子不错啊,涤卡的,嘎嘎新的,老子弄道具向来不花钱,
人家一听说警察破案,还给我弄了台车送来的,我说,老刘,慢点开啊。”
朱能一边说着,还探出半个身子,冲着已经开走的一台皮卡车招手感谢呢。
听了他弄衣服的过程,三个人差点没笑岔了气。
昨晚,他看到郑毅一把给砂锅粥店老板扔了两百块,记住了一共花了六十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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