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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俊拿着崭新的纸笔到河边,看到柳老太赶紧唤了一声:“奶奶。”
听着最得意孙子的声音,柳老太原先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腔的欢喜。
眉开眼笑,“明俊,你来了呀。”
除了柳老太,在场一些年纪相仿的少女都赶紧低下头,忙整理自己的装扮,想要给柳明俊一个好印象。
柳明俊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又是诸位长辈认为最有前途的小辈,饶是村长看见他,也是笑脸相迎,“俊小子,我记得过些时日私塾该考试了,你不在家里备考,怎么也来这里了?”
那些妇人见到村里最有前途的后生,也很高兴,赶紧上前来打招呼,“柳秀才怎么也来了?”
柳明俊冲大家点了点头,随即来到村长身边喊了一声:“叔,我奶奶让我送点纸笔过来。”
村长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哎呀,这点小事怎么劳动你小子了。”心里忽然有点埋怨起了大柱家。
要不是她抠门,不肯借纸笔,哪用得着柳明俊亲自送过来?
要是因此事影响到了柳明俊过几日的考试,那他的罪过就大了,少不得被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教训。
“叔,只是举手之劳。”
柳明俊的声音就跟他这个人一般。
温文尔雅,书生气十足。
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既然东西送到,那你就回去吧,省得耽搁你的功课。”
柳明俊浑不在意的摇摇头,“叔,既然来都来了,我一会儿陪我奶奶回去就行。”
村长见状便不再多言了。
他让人把纸笔放到二赖子面前,声音微沉:“二赖子,纸笔已经拿来了,你赶紧的,把落水的前因后果写下来。”
二赖子慌忙点头。
只是他看着面前空白的宣纸,手中的毛笔怎么也落不下去。
“滴答”一声,墨水掉在宣纸上的声音。
墨水浸染的速度极快,很快便晕染开了,昂贵的宣纸仿佛被染上了瑕疵,看起来特别不搭配。
大柱家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同意把压箱底的纸笔拿出来,否则岂不是让二赖子白瞎了?
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围观的人看到这里,忍不住叫嚣道:“二赖子,你怎么不写啊?”
“对啊,二赖子小的时候不是开蒙过么?怎么看了那么久还没写下一字半句?”
“该不会二赖子根本就不识字吧?”
“不会吧......”
大家议论纷纷,二赖子的脸色也由晴转阴,黑得不行。
他很想朝众人大喊:他小时候是开过蒙的没错,可那都是多少年前了,他如今都三十多了,哪里记得请小时候学过的东西?
二赖子垂下脑袋。
他明白,要是自己真的写不出来,那还怎么找那个臭丫头算账?
不管怎么样,二赖子都要咬下楚宛宁的一块肉来。
他暗暗咬了咬牙,握紧沾了墨水的毛笔,缓缓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
一笔一划,十分困难。
单单一个宁字,便写了好长时间。
这还是他绞尽脑汁,使劲从脑海最深处的记忆里搜寻出来的,否则他连这个宁字的比划都想不起来。
二赖子丢下毛笔,把那张写了宁字的纸交给村长,“啊啊啊......”村长,就是楚宛宁那个臭丫头......
村长压根就听不懂他说的话。
他把宣纸接到手里,看着上面过于凌乱的比划,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这都是写的什么?
简直连五岁稚儿都比不过!
村长看着二赖子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
二赖子平白被这么看了一眼看懵了,“???”
他都写出来臭丫头的名字了,为什么村长还不命人把臭丫头绑过来?
莫非......村长不识字?
所以这些年村长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村长:你才不识字。
二赖子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隐秘,狗腿地把宣纸从村长手里抽出来,快步跑到柳明俊面前,把宣纸交给他,“啊啊啊......”
柳秀才,村长不识字,你帮忙看一眼。
柳明俊挑了挑眉,伸手接过宣纸。
他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
动作很轻微,就连站在他面前的二赖子也没发现。
二赖子:“啊啊啊......”看出来没?快让村长把臭丫头绑过来,老子要同她算账!
柳明俊长相清俊,穿了一身得体的青衣,单单站在那里,就犹如一道靓丽的风景,把在场不少小姑娘的芳心都给收走了。
见二赖子表情不太友善,小姑娘们哪里还忍得住,纷纷走上前,冲着二赖子怒目相视:“你别打扰柳秀才......”
“就是就是,柳秀才本应该在家中备考的,现在为了你这点小事专门留在这里,你等一等有什么不满意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二赖子挤兌地不行。
好在柳明俊很快就出声了,“多谢几位,我没事。”
几位小姑娘顿时羞得不行,捂着脸跑开了。
心里忍不住呐喊:啊啊啊,柳秀才真帅啊......
柳明俊把纸交给村长,笑了笑:“叔,二赖子写的是一个‘宁’字。”
“宁?”
村长拧紧了眉头。
站在另一边的孙尚香眼睛亮了亮,却没有出声,而是朝身旁的小姐妹轻轻喃喃了一句:“咦,我记得宛宁的名字就有一个宁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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