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鹤山走在路上,橘红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且诡异。
这是一条上坡路,弯弯绕绕,抬头望去,隐约能看到掩映在青山绿树之间的一角屋檐,那里就是他将要抵达的地方。
坡度不算陡峭,大约呈现15-20度角的样子。
绕过几处转角,终于见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鸟居,鸟居后方,是一条直通山上的长长阶梯,这是参道,保守估计,起码有一百几十级。
破败的鸟居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雨侵袭,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鹤山才人看了眼微皱眉头,正要抬步继续往前走,路边一个穿着黑色法衣、头戴斗笠的和尚忽然朝他打招呼:“哟,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那和尚大约四十来岁,身材胖大,满面红光,一点也不像个紧守戒律的僧侣,倒像个酒肉和尚,当然,在这个国度,和尚本就能喝酒吃肉,并且娶妻生子,但其实还有一种苦行僧,他们戒荤戒色,六根清净,显然眼前的和尚并不是。
鹤山才人面对对方的招呼,恍若未见,这可是很失礼的一种行为。
但那和尚并没有介意,一边朝这边走过来,一边继续大声说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呢,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小哥的精神却不怎么好呢,是跟恋人吵架了吗?”
鹤山才人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哈哈,少年人总是热血沸腾,恋人之间偶尔吵架,也是交往的一部分呢。”和尚已经走到身边,跟着他并肩而行,一边嘴里还喋喋不休,“不过不要紧,小哥打起精神来,明天去到学校,送恋人一件心爱的小礼物,很快就能和好了。”
他似乎笃定了鹤山才人跟女友闹别扭,居中当起了“心灵导师”。
鹤山才人脸上平静无波,脚下不停,渐渐地接近了那处破败的鸟居。
“小哥真是冷淡呢。”大概是见他不回应自己,和尚脸上变得失望起来,“也对,我一个方外之人,可不懂你们少年人之间的交往呢,小哥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不用听我这个已经……和尚的念叨呢。”
鹤山才人一脚步入鸟居里,本来跟他并肩而行的和尚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沿着青色的石板台阶拾级而上。
和尚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了重重的一声叹息,转身离开。
鹤山才人并没有走远,他忽然转头,看着和尚渐行渐远的身子,却没有开口叫住他。
三天来,和尚总是以这样的方式跟他打招呼,而且每一次招呼的话都基本相同,虽然他挺烦对方的,但是看在对方足够可怜的份上,他也并不准备做什么。
就这样吧!
鹤山才人收回目光,继续拾级而上。
远处,橘红的阳光照射在那和尚的身上,却没有在他身后拉长他的影子,而是直接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仿若他的身体不是实体,而是一面透明的玻璃。
……
穿过青石板的长长台阶,在台阶的尽头处,左右两边各有一尊石头狛犬雕塑,那是神社的神使,用于守护神社、驱除邪气的。
两尊狛犬雕塑一如鸟居那样布满了残旧的斑痕,不过却很干净,显示时时有人打扫和擦拭。
鹤山才人瞄了一眼,便朝着神社后院而去。
这里是鹤山神社,一处建立了据说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小神社,不过虽然小,却一应俱全。
从鸟居到注连绳,包括玉垣、参道、神使和石灯笼,再到手水舍、本殿、币殿和拜殿,就连神乐殿和舞殿都有,要知道,一般这可是只有大型神社才有的。
小小的一个鹤山神社,方圆不过百米,却具备了神社应有的一切建筑,不知道是当初修建神社的人心大,还是对方那苛刻到近乎严格的行为准则。
神社后院是“社家”居住的地方,所谓“社家”,就是指世代主持某个神社的专职神主家族,与武士家族的“武家”、侍奉皇家的“公家”类似。
鹤山一家就主持着鹤山神社,至今有百余年历史,传至这一代,却只有三个人。
鹤山才人是老大,今年十六岁,在某所私立高校就读,不过他对神社里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是个资深御宅族,更感兴趣的是动画、漫画以及电子游戏。
老二鹤山玲子,主职是学生,副职为巫女,可以说是这一代神社的“神主”,对于神神叨叨的东西最感兴趣,平时也由她接人待物,做事成熟得一点也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女,反而比哥哥鹤山才人更像个“家长”。
最小的鹤山由美,今年才9岁,读小三,懵懵懂懂的小学生一个。
绕过宝物殿和神轿殿,就是“社家”居所,完全木制的一座榻榻米风格的房子,当然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兀,当初修建的时候也是按照神社风格来的,所以看起来更像一所神社偏殿。
更神奇的是,在这栋“民居”侧方,还放置了一个赛钱箱。
所谓赛钱箱,就是一个木头制作的箱子,在铃绪之下,用数根细木条横在开口处,侧面写有“奉纳”字样,方便来神社参拜的信徒投币使用。
不过鹤山神社的赛钱箱已经很久没有“大笔收入”了,主要是神社太小,在周围附近虽然有一些小名气,可居住在附近的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偶尔“施舍”,也多是5円、15円了不起95円这样的,对于神社的开销来说,只能是聊胜于无。
虽然官方一向很重视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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