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笑着对王落叶道:“你姐夫考中了案首,你爹是太高兴了。”
王落叶更不解:“我也很高兴呀,可是我怎么没变结巴。”
贺兰月无语失笑,小石头反问道:“项延武平时也不结巴,为什么到了叶儿你跟前就变成结巴了?”
王落叶摇摇头:“我也不明白。”
小石头捂着小嘴笑:“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大家见小石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都笑了。
胖婶戳了一下小石头的脑袋:“你才多大,能懂什么,向你天宝哥哥好好学习才是正经,将来也能中个案首。”
贺兰泓笑道:“我听闻先生说,小石头是个聪明好学的孩子,只要好好教导,将来必有所成。”
胖婶见贺兰泓竟然夸了小石头,顿时激动的无所不以,开口说话时,也结巴了。
王落叶见王青山和胖婶先后在她舅舅面前变成结巴,十分不解,舅舅明明是最和气不过,温文尔雅的人,爹和胖婶为什么会变成结巴?
正要开口问,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十分粗犷的声音:“前面的可是亲家妹子?”
贺兰月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苗庆泰驾着马车过来了,车里坐着苗圣杰,李玉馨夫妇,李玉馨怀里抱着个粉嘟嘟的小婴儿。
大家都是亲戚,苗庆泰又是个不拘小节的,想要邀请大家伙一起上马车,只是马车空间有限,也只能挤得下四五个人。
他叫苗圣杰下了马车,让妇人和孩子们坐了进去。
本来贺兰月和胖婶还要推辞,苗庆泰笑道:“两位亲家妹子不肯坐,就是瞧不起我。”
二人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辞。
王落叶和小石头见小婴儿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觉得十分可爱,王落叶问是弟弟还是妹妹,李玉馨笑着告诉是弟弟。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一个可爱的襁褓中的婴儿,话题自然是不缺的。
虽然大家是第一次见面,却谈的十分热闹,反倒在路上走的三个大男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贺兰泓自带一种处变不惊的文人气质,他在哪儿都落落大方,大家彼此见了礼,苗圣杰便与他寒暄了几句。
苗圣杰虽然已有秀才功名在身,但在贺兰泓面前,他还是十分谦虚谨慎的,向贺兰泓请教了好几个问题。
苗圣杰请教的问题,王青山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但连一起就完全听不懂了,苗圣杰满嘴的子乎者也,听得他脑袋瓜子发昏。
奇的是,贺兰泓的解释不仅听得苗圣杰连连点头,连王青山也听得连连点头。
王青山竟然听明白了,不仅明白,还很是受教。
他悟出一个道理,人还是要多读书。
悟出道理之后,他益发高兴自家女婿中了案首。
自打李逢君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高光时刻,他自是得意非凡。
他得意,虎头更得意,倒好像不是他哥中了,而是他自己中了,逢人就挺起小胸脯很自豪的说:“我天宝哥哥考中案首了,你们知道什么叫案首不?就是县里的第一名,第一名耶!”
在外面,王落花给足了李逢君面子,回到家,该打打,该骂骂,该罚罚毫不含糊,省得他一得意就忘形。
不仅李逢君风光,整个明德学馆都风光。
学馆不仅出了个案首,县试第二名也是学馆甲班的学生,正是温秦。
除了他二人,甲班还有六位学生过了县试,其中有潘又玠。
潘烨和赵八斤竟然也过了,虽然名次挂在末尾,于两人而言也是意外之喜中意外之喜了。
两个人接到喜报时,都懵掉了。
潘烨的老爹更是没想到,他儿子如今出息了,不仅考入了甲班,还通过了县试,他素来严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难得的夸了潘烨两句。
潘烨打小缺爱又缺夸,虽然只有两句,也足够他兴奋上好几天。
赵八斤不用说,他娘喜的逢人就夸,赵八斤本来还很得意来着,被她娘到处夸的连门都不好意思出了。
虽然赵家不富裕,他娘还是咬咬牙,掏出从牙齿缝里省下的银子,置办了几桌酒席,宴请了街坊四邻和亲戚。
很快,日子就回归了正常。
因为四月份还要参加府考,李逢君益发用功起来,他不仅自己用功,还整天敦促潘烨和赵八斤两个。
至于温秦,不用任何人敦促,他自己比谁都用功。
李逢君,潘烨,赵八斤三人还时不时的看小人书放松放松,温秦从来不看这些杂书,一心只读圣贤书。
眼瞅着就到了四月,府考在即。
王落花连夜好梦,双鱼坠也未有异样,她以为这一次李逢君肯定也能顺利通过,只到开考前一晚,她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好多身着文士衫的考生们抬着财神像在府城游行示威,画面一转,到了刑场,监斩官扔下斩首令牌,高呼一声:“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只见刽子手手中刀起,滚下一颗血乎乎的人头,那人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死了,一双眼睛瞪的极大,凸出了眼眶。
按理说,看到人头应该很害怕才是,王落花却感觉不到丝毫惧意,还特意盯了那颗人头多看了两眼,她根本不认识那人。
因为府试是在开州府,离松淮县有两日路程,王落花早早的就替李逢君收拾好了行礼。
同去的除了温秦,潘烨,赵八斤和另四位同窗,还有贺兰泓。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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