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一听,急了。
她知道儿子无事还要惹出事来,这次游行示威不会儿子带头的吧?
枪打出头鸟,民不与官斗。
她们只是平民百姓,怎么能斗的过官府。
府试不中不要紧,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她心中慌慌。
转念一想,有花儿在,天宝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心下才微微落定。
到底还是不放心,急得催李老爹去府城看看情况,李老爹心里也犯嘀咕,第二天一早收拾收拾便准备和李逢夏一起赶往府城。
李老三和李老四也担心侄儿,两个商量了一下,因为李老四的小舅子在府城开了一家六陈铺儿,便决定让李老四陪同前往,也好跟他小舅子打探打探消息。
一家子三个大男人急匆匆赶往府城,而早在他们之前,贺兰泓和温知年已经赶了过去。
温知年是个直性子,他直接就冲到府衙去找知府顾德白理论,顾德白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敢见温知年。
他虽然不认识温知年,也知道此人曾是朝廷三品大员。
虽然如今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能少惹麻烦尽量少惹,只吩咐道:“你去告诉他,本府不在。”
温知年哪里肯信,干脆敲起了鸣冤鼓。
这下把顾德白气坏了,当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命人去抓温知年。
他身边的师爷赶紧劝阻道:“大人息怒,这温知年抓不得。”
顾德白两眼一翻:“他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介教书先生,本官为何抓不得?”
“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馆长贺兰泓,这贺兰泓虽然也辞官归乡,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可是长恩伯府还在京都屹立未倒。”
师爷露出愁苦之态,“若事情捅到了圣上跟前,那就不好办了。”
顾德白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温知年抓不得,那就将带头闹事的考生抓了。”
师爷脸更苦了:“大人啊,那考生也抓不得。”
顾德白怒道:“为何又抓不得?”
“那考生可是县案首。”
顾德白气急败坏:“县案首算个屁。”
“一个县案首不算什么,五个县的县案首就不能不算什么了。”
“什么,五个县?”
师爷愁的眉毛眼睛连到了一处:“如果当初大人判卷时……”
开州府下设七个县,七个县的案首倒有五个未中。
本来大家来自不同的县,互不相识,各自看榜之后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回家了。
案首考不中也不是没有的事,发挥失常,或者县试时发挥超常,本人并没有那么高的才学都有可能。
而且,县试能不能取中,取谁做案首全在于各县县令。
每个人喜好不同,判卷方式自然也不同。
相同的文章给不同的主考官判,得出的结果很可能完全不同。
也不知是谁如此狡诈,竟然将五个县的案首联合在一处。
一个县的案首不中尚能说得过去,五个县都不中,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一闹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知府大人想捂都捂不住。
明眼人一看,就有内幕。
顾德白立刻烦燥的打断:“你现在马后炮有又什么用,赶紧给本府想办法,将这件事……”
一语未了,管事急匆匆来禀报:“不好了,大人,巡抚……巡抚来人来了。”
“什么,巡抚大人来干么事?”
“小人不知。”
顾德白吓得腿软,几番挣扎才成功起身,整顿官帽官服正准备去迎接巡抚,就有官兵冲了进来。
虽然离放榜日仅过了几天,但温知年曾做过刑部侍郎,他早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
很快,开州府府试舞弊案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龙颜震怒,下令让姚文正彻查,并下令府试重考,至于那些贿赂考官的考生俱取消资格,杖责四十,父母家人皆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而主考官顾德白被判斩刑。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严厉,但温知年却觉得根本没有结束。
虽然顾德白被判斩刑,但重金贿赂他的刘朱石却逍遥法外,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手。
……
半个月后,府试重考。
考棚还设在原处,朝廷另临时委派了官员前来主持复试。
这一次,没有哪个再敢花钱走捷径,还有想暗暗偷带小抄的全都息了心事。
终于又熬过了三天府试,因为之前游行示威前前后后耽搁了太多时间。
按照惯例,放案差不多要在十日后,正好是一个旬休日,而且贺兰泓和温知年还等在这里,大家准备先随二位先生一起回明德学馆。
李逢君人等刚出客栈,就走来三四个身着文士衫的人,拱手施礼。
其中一个名叫柏叶青的书生笑着上前道:“此次府考徇私舞弊事件,多亏李兄仗义执言,运筹帷幄,否则,我等就要等到明年了,明年主考官还是那等贪赃枉法的禄蠹,我等还不知要等到何年马月,多谢李兄了。”
李逢君笑道:“柏兄客气了,大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非我李逢君一人之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又有一个叫向阳的笑道:“李兄过谦了,若非李兄,我早已家去了,哪还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等来复试,不知李兄……”
他微笑着看向温秦,潘烨,赵八斤,“温兄,潘兄,赵兄可有空,今日就由我做东,宴请各位。”
李逢君笑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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