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八成是没考好。
村民心下有些着急,他可是买了李天宝能中案首的,赌了二两银子呢。
还想要再打听打听,许氏挺着肚子左手牵着李玉瑶,右手牵着虎头迎了出来,一见到李逢君,忙笑道:“天宝,你可终于回来了,花儿跟你一起回来了没?”
“三婶,瑶瑶,虎头……”
不等李逢君回答,王落花高兴的从车里跳了下来,
“花儿,你可终于回来了,婶子想死你了。”
“花儿嫂子……”
三个人簇拥着王落花回家了。
李逢君:“……”
他存在感就这么低?
还是,他就是个工具人?
几人经过大房院门口时,拎着刚刚剥好的一小篮子毛豆,从外面嚼完舌根回来的焦氏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转身将院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虎头捂着小嘴笑道:“大伯母和我打赌呢,如果天宝哥哥又中一个案首,她不仅要用头走路,还要吃屎,吃一粪坑的屎。”
许氏笑道:“那她就等着吃屎吧,保管让她天天吃个够。”
王落花虽然对李逢君很信心,但能不能考中案首,不仅要看考生水平如何,还要看判卷人。
每个判卷人喜欢的文章不一样,天宝哥哥未必能再中案首。
当然,也有可能会中,这都是不确定的事。
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身后传来“哎哟”一声惨呼:“是哪个狗娘养的扔了毛豆在地上!”
那人艰难的爬起来。
王落花定睛一看,这不是从前跑到她家,要替刘府买叶儿的胡干娘嘛。
她没有多在意,几人一起回了家。
胡干娘痛的龇牙咧嘴,一瘸一拐一走到大房院门口,伸手抓住门上门环敲了敲。
“来了,来了,谁呀?”
焦氏忙不迭的跑过来开门,一瞧是胡干娘,顿时满脸笑容:“哟,是胡大妹子呀。”又瞧她面带痛苦的样子,又问道,“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胡干娘“咝”了一声,没好气道:“也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在地上洒了毛豆,害得我跌了一跤。”
焦氏骤然想起,刚刚她回来时不小心洒了几颗毛豆在地上,她嫌脏就没捡回来。
她嘴角一抽,呵呵干笑两声,扶住她道:“旁人也未必是故意的,对了!大妹子,你这会子特意跑过来,是不是我家逢春的婚事有着落了?”
胡干娘此刻完全没有当初她去王家,看一家子全是叫花子时的倨傲,她笑着道:“有了,有了。”
“哦,是哪家姑娘?”
“是杏花村一户贾姓人家的姑娘,年方十八,爹娘都是老实人,家中也颇为殷实,正好配你家逢夏。”
焦氏高兴不已,同时又有些怀疑:“那姑娘生得齐全不?”
虽然她家中还算殷实,又出了一个童生儿子,但她家逢春到底是个残疾,还带着一个孩子,一般殷实人家,哪肯将女儿家过来做续弦。
别也是个残疾吧?
胡干娘嘴上笑道:“你放心,不仅齐全,还生得标致,腰细屁股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
心里却道:你儿子什么德性,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
焦氏更不放心了:“别个残花败柳吧?”
胡干娘不高兴了,当即就拉下了脸:“你说要我帮你留意个好的,如今帮你找了个好的,你又嫌三嫌四,你不想要就趁早说,省得我白跑。”
焦氏立刻陪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我也就是顺便这么一说,大妹子你就当真啦。”
她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大妹子你就别气了,我给你陪个不是。”
胡干娘脸上稍霁:“不是我生气,是你说的话忒不中听,我跟你说,人家可是个黄花大闺女,求亲的人都快踏破她家的门槛了。”
说话间,二人就走到屋里,焦氏殷勤的给胡干娘倒了茶,疑惑的问道:“那她家怎么就看上我家逢春了呢?”
胡干娘喝了一口茶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那闺女有个哥哥,生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材,多少姑娘他都相不中,这不,拖到了二十几岁还没说好人家。”
她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正要继续,焦氏一拍大腿,警惕的望着她:“你不会是想说两家换亲吧?”
胡干娘笑道:“姐姐你真是个明白人,对方就是这么个意思。”
焦氏想也没想,拉长着脸回绝道:“不行,不能换亲。”
她还想着,等儿子中了秀才之后再给女儿说个好人家。
对方不过是个农户,而且儿子长到二十几岁还没说好人家,能是什么好人?
她怎么可能将女儿嫁给那样的人。
可玉萍这孩子留在家里,也实在淘气。
胡干娘脸色一变,笑容变得有些难看:“姐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家逢春什么条件,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能有个全须全尾的姑娘肯跟着他就不错了,你还要挑三捡四?”
“……”
“再说了,人家家里条件也不比你家差,人家哥哥也不像你家逢春……”
焦氏气道:“我家逢春怎么啦?我家逢春从前也生得一表人材……”
胡干娘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摆,冷笑道:“你也知道是从前,现在呢?”
焦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愣在那里。
胡干娘叹息道:“我也是不想戳姐姐的心窝子,只是人生在世,有些事实总要认清嘛,你若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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