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韶根本没把一个管事放在眼里,阴柔的脸,嘴角微勾,一听请喝茶,面色放霁,难道还有名目捞他十万两黄金?他的兴趣又来了,好看的长眉一挑,“哪家?”
“王三公子想去哪家?”
舒锦玉客气的抬手:“你挑。”
“就不怕我把你卖了?”王云韶桃花眼睥睨。
舒锦玉仰头一指,“我有保镖呢?”
头顶,裴墨垂眼望她。
满目都是‘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呵呵!你是谁啊!要不是在外人面前,舒锦玉白眼早就送上了,收回目光,豪气道,“走。”
王云韶目光移向莫非衣,一个管事贴得这么近?他看了眼周围,裴家仆从好像习惯了,裴家知道么,难道不怕裴墨被绿?
姓裴的连织染节这么大的事都不出现,太不正常了,要么他真的死了,要么他就在余杭附近,想到这里,王云韶眉心一动,目光落在舒锦玉的背影上。
她所做的一切背后是不是裴墨?
仍旧是王家茶楼,只不过从梅林变成了余杭。
“是个好营生。”舒锦玉先来个商业吹捧。
作为主人,王云韶亲自动手泡茶,修长手指捏着茶壶柄,赏心悦目,舒锦玉接过帅哥亲自泡的茶,享受般抿了一口,眯眼叹一句:“果然好味道。”
她坐在那里,一身少年打扮没有半点饰物,连耳坠都没有,太阳西落,霞光从阳棂透过来,形成一笼浅浅纱光,恰好落在她胜雪的面庞上,浮起一层极不真实的朦胧光晕,鸦羽似的长睫细密而翘,让人不自觉沉迷。
王云韶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中水壶有水溢出而不知。
裴墨轻咳。
他收回目光。
桌上一滩水渍。
随从低眉垂眼连忙上前接过水壶,收拾残局。
失态被人捉住,他脸色不改,依旧风轻云淡端起茶水,低头,轻轻啜饮。
裴墨浓黑的眸子更黑了,胳膊轻轻挨了一下舒锦玉,提醒她有事说事,说好后赶紧离开修罗王三。
舒锦玉回瞥,做生意能急么,心急可赚不了大钱。
二人无声互动,落在王云韶余光里。
姓莫的到底是谁?他身边居然有裴墨的管事——宋时安,难道他跟裴墨的关系也不一般,他出现是为裴墨办事?
放下茶杯,王云韶一只胳膊拄在桌边,大腿翘二腿,闲云野鹤,一点也不急。
唉,果然是当家少主,耐心真是杠杠的。
舒锦玉放下杯子,盈盈一笑,“听说王三公子要回京城?”
狭长桃花眼一挑,“你听谁说的?”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开场白。
没事,你戳你的,我厚我的脸皮,“还想跟三公子合作一把赚点钱呢,没想到你要回去了,真是可惜。”舒锦玉装模装样摇头叹息。
王云韶意味深长的朝她笑笑,“不知少夫人有何赚钱营生要与我合作,莫不是想骗回截胡的十万两黄金?”
真直白。
裴墨眸光一动,看向自家小媳妇,原来她是这个心思,他竟没看出来,可王三‘玉面修罗’的名号不是盖的,这家伙阴险狡诈,只有他黑别人的钱,别人想从他哪里掏钱出来,不太可能。
他几乎不与他打交道,就算打,也是平手。
好家伙,舒锦玉只能比他脸皮更厚:“十万两真在你哪里?上次还以为你骗我。”
王云韶盯着她,桃花眼眸光精湛:“裴少夫人非要跟我绕?”说罢,作势起身走人。
“哎呀,开个玩笑。”舒锦玉虚拉他一把。
王云韶明知道她不会真拉,目光依旧落在她软白小手上,眸光渐深,面带笑容,顺势落坐,“我都忘了,我是主人。”
“是嘛,要走也我们走。”舒锦玉大喝一口茶,豪情一般放下茶杯,神色突然郑重。
王云韶闲情般看她装腔作势,眯眯带笑,“说吧,少夫人,在下洗耳恭听。”
“好的,三公子,是这样的。”舒锦玉故意长篇大论。
王云韶转头,“换个大杯。”
“那倒不必。”舒锦玉又嘻里哈拉,“郊区临时商业区,三公子知道吧?”
“听说已经全部拆了。”王云韶点头。
“是的。”舒锦玉问他:“知道为何拆了吗?”
王云韶微扯嘴角:“织染节结束用不着,当然要拆了,怎么,你想把那块地卖给我?”物尽其用,算的够精的。
“那怎么可能。”舒锦玉说:“那地再怎么金贵也不值十万黄金呀。”
“那倒是。”王云韶轻笑,“三千两再怎么变也不会成为十万两黄金。”
舒锦玉伸出指头摇了摇,“三公子此话差异,三千两可以变成十万两……二十万两,甚至更多。”
目光相接。
一个自信满满意气风发。
一个神色晦暗不明。
小媳妇被人看,裴墨不干了,“夫人——”
舒锦玉转头看他,“叫什么?”瞪了他眼,别打扰我骗钱,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称谓中少了个‘少’。
真……真骗他钱?裴墨眨了下眼,不动声色看向王三,这厮比狐狸还狡猾,真能骗到?
不对,那十万两本来就是裴家的,想到这里,他眸光暗了暗。
不就是想骗他钱么,王云韶潋滟的桃花眼蓦然绽开笑意,“不知裴少夫人怎么变?”
“春杏——”
“奴婢在。”春杏连忙上前。
“把我画的图纸拿过来。”
春杏把舒锦玉画了几个晚上的草纸拿出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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