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血影,舒锦玉两眼一黑,晕在裴墨怀里。
裴墨左臂一沉,发现媳妇不醒人事,怒火冲天,挥剑而上,要是舒锦玉没晕倒,一定会发现他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甘遂一惊,这剑招分明就是……刚刚还觉得他搂住少夫人不妥,现在他全然放下心,全心杀向黑衣人。
夜色灯光中,王云韶狭长桃花眼微眯:“我是地主都没嫌这女人碍事,还有谁想在我的地盘上要了她的命?”
王梁马上让人去查。
“最好抓到我面前。”他幽幽道。
“……”王梁略思,上前一步,“公子想与裴家妇人合作?”
桃花眼睇了过去。
王梁吓得连连后退,“是是,小的多嘴了。”
余杭驿馆,萧策轻笑一声:“裴少夫人这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啊!”
幕僚轻声附合:“是啊,短短一个多月,她就赚了上百万,一下子填补了裴家在余杭的所有亏空,还真是令人拍案称奇。”
“会是谁呢?”烛火闪烁,萧策一脸兴味。
王爷想找幕后?幕僚提醒:“王爷,您可要回京城了。”
“也不急一两天。”萧策挥手,有随从暗卫上前,“王爷——”
“去查查什么人。”
“是,王爷!”
舒锦玉陷到无边恶梦中,“爸……妈……”浑身是汗,像溺水之人一般挥着双手不断挣扎,不停呼叫:“救我……救我……”
不管是心梗还是刺杀,一个个都要她命,双眼紧闭,生命的尽头,突然发现除了父母,竟然没有人为她哭泣,舒锦玉陷在无限惊恐之中。
裴墨坐在床边,夜深人静,刚合眼小休一会,就听到媳妇哭叫声,连忙倾身上前,抓住她挥动的双手,“……”想安慰之间突然不知开口叫她什么。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舒锦玉紧紧的箍着裴墨手,有温暖传入吓得冰凉的手心,“爸……妈……”
他垂眼看向被抓红的手背,抽出手。
手心一下子空了,舒锦玉慌得再次乱抓:“不要……不要……”真被吓着了,不断颤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裴墨伸手就拥她入怀,宽大手掌轻轻拍着她后背,“不怕……不怕……那些人再也伤不到你了……”
夜深人静,烛光点点,二人相拥,女人呓声梦语,男人呢喃低哄。
成婚三载余,两人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亲密接触。
瘦弱纤肢,落在裴墨怀里,柔软的让他生怕一个用力,她身上的骨头被他勒断了,女人这么软吗?一场暗杀之后,他竟有心思想这些?蓦的一惊,手松了,媳妇差点跌落到地。
感觉温暖远去,舒锦玉下意识一把抓住裴墨劲瘦的腰,伏在他怀中:“不要……不要……”低声啜泣柔弱无助,像个小可怜。
裴墨心一软,再次拥抱她,轻轻低哄,万籁俱静,只闻她轻轻呼息声,他垂眼,眸光落在她头顶。
打架、逃跑、开酒楼、织染节八方赚钱,处处跟天禀异赋少年一般意气风发,原来,她也不过是个招人怜的小女人。
裴墨仰头,感到好笑,这就是祖父为她娶的妻子啊!
良久,舒锦玉在他温柔细哄之下沉沉睡去,他轻轻放下她,慢慢帮她盖上薄毯,转过身,刚才哄媳妇,汗水太多,没来得及擦,人皮面具被汗水浸开,他伸手一扯,一张绝色容颜呈现在朦胧烛光里。
九月天,秋凉乍起。
又惊又吓,第二日,舒锦玉醒来时,身上发起高烧。
“咳……咳……”咳嗽不止。
春杏和栀子端水进来,发现她起床,连忙惊叫,“夫人,你生病了,干嘛起来?”
“莫管事呢?”舒锦玉心里惦记着王云韶那十万两黄金,她生病,只能让莫非衣办了。
“莫管事出去了。”春杏连忙过来扶住她,“少夫人,你感觉怎么样了?”
“都睡一天了。”感觉热度褪了些,舒锦玉想起床。
栀子连忙问:“少夫人,米粥好了,要不要吃点?”
感冒生病,口舌发涩,没有食欲,不吃又不行,舒锦玉点点头,“嗯。”
栀子连忙端上砂锅,盛出大米粥,又从托盘里拿出几样小咸菜。
“咦,这不是德记配豆花的小咸菜嘛?”舒锦玉双眼一亮,食欲瞬间上来了,“甘小哥买给我的?”
春杏笑道:“是啊。”
栀子看了眼门口甘遂,笑笑,没吭声。
“甘小哥太贴心了。”舒锦玉被手下人感动了,高高兴兴的坐下来吃,瞬间感觉感冒都快好了。
门外,甘遂扁扁嘴,一抬眼,便看到始作俑者。
“莫管事——”他连忙上前行礼。
莫非衣负手站到他面前,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看向他,深沉如潭。
目光无声。
甘遂却读懂了,低眉垂眼,示意他懂了。
莫非衣这才进舒锦玉厢房,进门看到媳妇坐在小桌前就小咸菜喝粥,唇角上扬。
舒锦玉抬头看到他,“我正要找你。”三两口喝了碗中的粥。
“急什么。”他蹙眉。
舒锦玉怕他有事又找不到,“跟我来。”她要把商业街的策划表给他。
“不急。”裴墨提醒。
舒锦玉摇摇头,“都收商家订金了,他们都等着呢!”
对于商业街,裴墨还真不知媳妇怎么运作,不过他仍旧不急,问春杏,“夫人吃了多少?”
“刚端起碗。”
裴墨走到小桌前,亲自给她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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