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见她为自己担心的团团转,赶紧扶着她坐下:“昭昭你别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说怎么办?”慕昭昭很想给他翻个白眼,要不是他提醒,自己都忘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秦慕先扶着她坐下,才开口:“我明儿就要进宫任职,会求圣上请太医来给庆家老太爷诊脉。”
其实他去请回春堂医馆里的大夫也能诊出来庆老太爷的现状,但是回春堂的大夫说他命不久矣了,那庆香莹指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他们大过年的咒人家死。
但要是太医说他命不久矣了,那他们敢骂太医吗?
而且太医来过,庆老太爷在这宣平候府就待不下去了。
再者死人要是死在别人家,阴气重,晦气重,会带来霉运,按着规矩,就要趁早挪出去,免得带累主人家。
哪怕是女儿家也不行。
“这法子好。”慕昭昭才说完,又有点担忧:“但是明儿是大年初二,你在圣上面前说这事,会不会触圣上的霉头?”
和圣上的不满比起来,庆老太爷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慕昭昭琢磨了下,灵机一动:“表哥,明儿我可以回门啊?趁机在孟家住几天,就说我动了胎气,这个主意好吧?”
秦慕并不觉得她这主意好,有点不满:“咱们的孩儿这么乖,你干嘛拿咱们的孩儿说事呢?”
他可是听说过,胎儿也有胎神的,大家都认为胎儿生命受胎神支配,于是诸多禁忌衍生,要避免参加婚丧这些场合。
还忌讳搬动家具,也不可以动刀剪,要不就会变成胎煞。
神可敬,煞不可犯。
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慕昭昭无语:“行行行,你有礼,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把明儿给躲过去再说。”
“明儿你问问外祖母他们。”秦慕这才满意:“请外祖母帮着出个主意。”
又安慰她:“你也不用急,圣上并不在乎这些,我会见机行事的。”
慕昭昭就算是不相信他,也不能跟着他进宫,只能郑重的看着他:“伴君如伴虎,表哥你要谨慎些,我和孩子就指望着表哥护着我们了。”
“我记住了,表妹放心。”
秦慕一大早就要起来进宫,不过他今儿还要先去孟家一趟,因此就起来的更早了。
以往慕昭昭还没怀孕,他都是自己轻手轻脚的起来,不打搅她的好梦。
现在慕昭昭有了身孕,他更是舍不得打搅她,寅时中就像是做贼一般悄无声息的去梳洗。
等到了卯时末,薄荷才进来面带喜色的唤醒她:“世子妃,您爹带着大少爷来接您回去了。”
慕昭昭被唤醒的时候还在做梦呢,梦中庆老太爷死在她面前,七窍流血,看着就特别渗人。
她被喊醒来的时候还没完全回过神,恍恍惚惚的问:“庆老太爷死了没?”
“啊?”薄荷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紧张的问:“世子妃,您没事吧?您是不是做噩梦了?要不要去请老爷来给您把脉?”
慕昭昭终于回过神,也反应过来,笑着起身:“没事,我就是做梦梦见庆家老太爷去西天取经了,心里高兴。”
又问她:“你之前说爹和奕哥儿来接我了?”
薄荷点头:“是,紫霄说他们已经进府了。”
慕昭昭就明白秦慕的意思了,有孟誉来接自己,庆老太爷怕是不敢出现,担心会被孟誉看出什么不妥来。
于是她梳洗后,催着丫鬟们替自己梳妆打扮,随意吃了几口鸡汤面,就赶紧去上房了。
孟誉也耐着性子和宣平候在闲聊,他经常走南闯北,更因为有回春堂的缘故,和京城之中不少高门大户也都会打交道。
只要他愿意,那肯定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以往是不耐烦和宣平候聊天,因为看见他就会想到为救他才早亡的大姐。
反正他心里不痛快了,那也不愿意让宣平候开心,两人见面的时候,不是默不吭声,就是说话夹枪带棒。
因此,别看宣平候是高高在上的侯爷,他面对着大舅子的时候是心里发怵。
说起来,也怪孟家没什么地方让他帮忙的,因此孟家人在他面前也能挺直腰板。
但是今儿孟誉上门,和他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还说起闲话,让宣平候有点受宠若惊来着。
他心里一琢磨,还以为是因为慕昭昭嫁给秦慕的缘故,让孟誉担心自己为难他的继女,才会这样和颜悦色。
因此,秦凌云都恨不得拍胸脯表示自己肯定会善待儿媳妇。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真的这样说了,谁知道孟誉会不会恼羞成怒。
因此就只能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夸慕昭昭懂事能干,孝顺知礼。
反正边上的庆香莹听到这些话,那是连着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
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心里也很恼怒,觉得侯爷偏心。
侯爷对孟家比对庆家和颜悦色多了。
但是想到现在庆家的处境,确实是得依附宣平候府,她就算是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和他为这事起争执。
孟誉忍着心里的腻歪,和他闲聊了几句,才扫了眼庆香莹后,对宣平候开口道:“侯爷,我听说庆家人也在府里,想去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个安。”
他要是不自己开口说,宣平候都没敢提起这事。
现在听到他话,都有种今儿的太阳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而是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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