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又看了一眼房间,。
她没什么要带走的,就那本大相册。她要把所有都留下,留着等他们回来。
把门锁好后,聂梓煊走了几步,又回头,摸了摸门把,舍不得,她舍不得走。
但是得走了,她下楼,敲了敲聂源的车窗,问:“你是不是很有钱?”
没等到他回答,她就递上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账户和金额,她说:“那你把租金打给房东吧。”
她刚才和房东说好了,房子续租三年,她会等,等哥哥出来。钥匙她留下来了,就放在自己胸前的平安符里。平安符是哥哥求的,这样能让她安心一点。
聂源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看到女儿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说:“好。”
他当着她的面汇了款,聂梓煊又不放心,给房东打了电话确认他已经收到钱。挂电话前,她又反复确认,让他千万别把房子租出去。
很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松了口气,这才坐上车,口气生硬地说:“谢谢爸爸。”
“咱们是父女,不用这么客气。煊煊,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爸爸一定会买给你的。”聂源又说。
“谢谢爸爸。”聂梓煊还是这句。
回到邓家,聂源又带女儿去买了衣物、文具,还给她买了电脑。
他很大方,出手豪气,聂梓煊却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跟在父亲身后,像一台只会微笑点头的机器。
聂源试着跟女儿套近乎,但很快他就失去了耐心,等买够了东西就带她回邓家。
很快就到了,聂梓煊下了车,看着依旧奢华典雅,充满气势的别墅,心里有些茫然。十年了,她还是回了这里。但这一次,她没小时候那么害怕了,因为她长大了。
无人迎接他们,聂源带着聂梓煊进了屋。
邓文不在,倒是邓松樵在。他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穿着一身居家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眼神懒洋洋的,看起来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但他也长大了,站在那儿,身材挺拔,面容俊秀,有着无法忽略的存在感,就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你妈呢?”聂源问。
“有事出去了,说晚上一起吃饭,给你女儿接风。”邓松樵淡淡地道。
聂源点点头,笑容满面地回头说:“煊煊,这是松樵哥哥,还记得吗?”
聂梓煊点点头,没什么其他表示。
聂源有些尴尬,替她说话:“妹妹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
邓松樵笑笑,也没说什么。
聂源要带聂梓煊回房间,邓松樵说:“叔叔开车也累了,我带妹妹过去。”
他站着等她上楼,聂梓煊路过他时,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慢条斯理地说:“好久不见了,聂梓煊。”
他的嗓音带着点变声期的嘶哑,还有些低沉。
聂梓煊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心悸。她出于本能地觉得危险,小恶魔长大了,变成了大魔头。
邓松樵却笑得阳光灿烂,热情地带她上楼。到了房间也不走,倚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她,眼里全是玩味。
聂梓煊没放在桌上,整理刚才聂源买给自己的东西,面色沉静。
邓松樵看了半晌,笑道:“你可比小时候要沉得住气多了。”
聂梓煊没理他,邓松樵也不在意,继续说:“怎么样,亲手把唯一关心你的人送进监狱的滋味不好受吧?”
聂梓煊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滞,手指颤抖了一下。
邓松樵又说:“不得不说,你爸爸可真是有本事,这么大的丑闻,闹得满城皆知,他还能一点鱼腥都不沾地全身而退,这都要谢谢你啊。”
“啧啧——”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走进来,“聂梓煊,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女儿。
“就是可惜了叶亭远了。”邓松樵依旧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怎么说他也养了你十年,书都没读了,早早地辍学打工养你,结果却养了只白眼狼。这白眼狼养不熟也就算了,还回头咬了他一口。结果呢?她做她的豪门千金,上国际学校,有名车接送;他蹲他的监狱,三年时光,不得自由。”
聂梓煊站在原地,紧紧地咬着唇。邓松樵每说一句,她的脸就白一分,最后已毫无血色。她硬生生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哑着嗓子问:“那个帖子是你发的?”
如果不是那个帖子闹得满城皆知,让聂源骑虎难下,或许她跟爸爸求求情,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哥哥也不用去坐牢。
邓松樵笑了一下,摆摆手:“怎么可能是我?我虽然不喜欢你爸爸,但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这么丢人的事,哪会说出去,再说……”
他顿了一下,指着自己:“你看,我看我这张纯良的脸,还有这双纯洁的眼睛,会害你吗?”
说着,还调皮地眨眨眼。他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看,还真挺无辜的。
聂梓煊气结,平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简直和爸爸不相上下。要不是遇见他,他报了警,她现在还和哥哥平静地生活着,一世安宁。
她别过脸去,咽下满腔的愤怒,低头叠衣服,但手上凸起的青筋还是泄露了她的愤怒。
看她生气,邓松樵就高兴了,他满意地看着她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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