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老师炒完菜,叶亭远也改完了大半试卷,他把简单的选择题和翻译题改好,作文题也把错误给圈了起来,等着老师再核对一遍,最后评分。
张老师拿起改好的试卷翻了翻,露出满意的笑容:“先停一停,吃完饭再改。”
“不用了,张老师,我不饿。”叶亭远赶紧摆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
“你看你,帮了老师这么大的忙,留在这儿吃顿饭会怎么样?你老是这么客气,我会生气的!”张老师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拘束了。
“可是……”叶亭远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还是你觉得老师的手艺差?”
两人正说着,聂梓煊一股脑地跳下椅子,开心地叫道:“哇,终于可以吃饭了!我好饿!我好饿!”
张老师、叶亭远:“……”
叶亭远最后还是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吃了饭。
张老师炖了一锅玉米排骨汤,清蒸了一条鱼,还炒了一盘虾,再白灼了一盘碧绿的空心菜。
虽然不是特别丰盛,但叶亭远知道,张老师的工资也不高,又一个人带着煊煊,这已经算是加菜了,今天一定是特意留他吃饭的。
叶亭远剥好虾后就放到煊煊的碗里。
张老师看了,笑着摇头:“你也吃,别惯着她。”
叶亭远点点头,但剥好虾后还是放到煊煊的碗里。
吃完饭,他又改了一会儿试卷,再统计了一下分数,就全部搞定了。他看煊煊冲自己使眼色,也眨了眨眼,表示收到,然后对张老师说:“老师,我们先出去玩一会儿,然后我再回家。”
“去吧,也别太晚回去。”
聂梓煊得了通行令,立马拉着叶亭远跑了。
鹿安中学的学生并不多,但因为建得早,校区还是很大的。
整所学校依山而建,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夏天,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
两人走在树荫下,风吹在身上,很凉爽,他们去了学校的篮球场。
班里成绩不错的男生都不爱打球,可叶亭远却很爱运动。
他稍微热了一下身,把球拿在手里帅气地转了转,然后轻轻跃起。球应声入筐,轻轻松松就是一个三分球。
聂梓煊举着手:“哥哥,给我,给我。”
叶亭远把球轻轻一拍,传到她那儿。聂梓煊接过,拍了几下,架势是有的,运球姿势也很标准。不过她毕竟还小,力气不够,投了好几次篮,球到半空就落了下来。有一次差点到碰到筐,却还是直直地掉下来。
对此,聂梓煊很是忧伤。
叶亭远笑着把她抱起来,举得高高的:“煊煊,快投!”
聂梓煊把球放进篮筐里,心满意足地看着球落下。唉,真不容易啊,总算投进了一个。
两人像队友一样击掌,叶亭远继续快速地跑步,跃起,投篮,动作一气呵成,飒爽利落,很是潇洒漂亮。
聂梓煊在哥好帅!”
叶亭远回头冲她笑,双眸盛满笑意,满头汗水,神采飞扬,笑容灿烂。汗珠在他的脸上仿佛会发光,就像一只飞在蓝天上的雏鹰,自信无畏。
他的球打得确实不错,是班里的主力队员。每次比赛,都会有很多女孩冲着他而来。同桌关晓玲说他那不是在投篮,而是在往别人胸口开枪。“砰!”中了!
叶亭远喘着气走过来:“还要投篮吗?”
聂梓煊点头,他便又抱起她来继续投篮,还教了她一些基础知识。
他们一直玩到太阳快下山,出了一身汗。回去前,叶亭远带煊煊去到学校的小卖部,打开冰箱门,说:“挑一个。”
聂梓煊不客气地挑了支绿豆冰,拆了包装,举得高高的:“哥哥,咬一口!”
叶亭远笑了,不过心里也清楚,自己要是不咬一口,煊煊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他俯身咬了一小口冰棒,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煊煊,快回家!”
聂梓煊这才点点头,舔着绿豆冰回去了。
张老师一看到她手里的冰棒,眉头就皱了起来。
聂梓煊还没等她开口就说:“是哥哥买给我的。”
“那也不行。煊煊我跟你讲,别仗着哥哥疼你就乱撒娇。亭远他家家境不好,没多少零花钱,还都让你给吃了。”
张老师急得碎碎念,聂梓煊却没听进去多少,还是说:“哥哥买的,就可以。”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亭远哥哥啊。”聂梓煊抬头,一脸天真地道,“我跟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他了。”
张老师被气得哭笑不得,聂梓煊还在吃着冰棒,也不敢大口咬,像是舍不得太快把冰棒吃完似的,边哥最好了,哥哥是班里最好看的,不,是全校最好看的。哥哥还答应我,等我过生日就带我去吃肯德基。”
张老师:“……”
此时,被夸全校最好看的叶亭远已回到家。
如张老师所说,叶亭远的家境并不好,很清贫。
他家在鹿安县的城郊西村,西村的很多人都在县里买了房,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显得有些荒凉。
叶亭远推开门时,奶奶正在整理收来的废品,看到他,笑着问:“亭远回来了?晚了些啊。”
“我去帮张老师改试卷了。”叶亭远看着桌上盖着的饭菜说,“奶奶,我已经吃过了,在老师那儿。”
“张老师又留你吃饭了?”老人乐呵呵地道,她年纪大了,总爱念叨几句,“她人真好,怕你长个儿营养会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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