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之间,已被林骁两刀抹了脖子。
姑娘吓傻了,宋又云连忙上前捂了她的嘴,“别出声,躲在床底下别出来,等外面消停了再说!”
话音落地,门口竟又闯进来几个襄兵。
林骁立时同他们战到了一处。
饶是林骁从小练起的本领,骁勇善战,但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回合下来,堪堪打成平手。
但那些兵又奔着宋又云来了。
林骁急着护她,被人一枪刺中了腿,砰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接着,肩膀也受了伤。
那几个襄兵立时要杀了他,宋又云惊叫,在襄兵手下挣扎,却在此时,外面有了火器的动静。
有虞城守兵以火器抵抗,襄兵立时被驱散,林骁堪堪捡回一条命。
宋又云看着他受伤倒地,满身是血,哭着扑了上去。
“骁哥儿……你怎么样了?”
男人喘息很重,说出的话亦重。
“我没事!你不许哭!”
宋又云忍住哭,却忍不住掩面抽泣。
“对不起……骁哥儿……”
林骁冷着脸看住了她。
“不许喊我骁哥儿,我是你夫君。”
宋又云在这话里抬头看了过去,整个人却抽泣得,完全颤抖起来。
男人腿上的伤淌出蜿蜒的血流,肩头受伤处洇红大片衣衫。
林骁抬起没受伤的臂膀,攥紧了宋又云的手腕。
“从今往后,你给我记着,我林骁,是你宋又云在这世间,唯一的男人!”
林骁夺回一命。
外面兵荒马乱,差点被侵犯的姑娘砰砰给两人磕头。
林骁和宋又云干脆留在这家的院落里,有水有粮食还有个照应。
又有兵险些闯进来,林骁砰地一下关上了门,以剑做销,守住了大门。
门外来来回回打杀了几个回合,炮火声震天。
雪早就停了,夕阳在落山之前,于山间抖出一抹金光。
外面终于安定了下来,但守城的俞军彻底败了,城楼上插满了襄军的旗帜。
姑娘不敢哭出声,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宋又云愕然地看向寒风中飞舞的敌人的旗帜。
“怎么会这样?”
林骁半晌没说话,拖着伤腿坐到了一旁是石碾上。
“这一仗,才刚开始。”
俞厉不可能束手就擒,定然会反扑。
说来真是笑话,他倒是第一次希望俞厉这个造反将军,也能打赢一场仗,至少把襄军赶出这虞城!
城外荒野,白雪茫茫,唯有零星土丘山林,露出些许光秃树干。
派出去的斥候满身是血的回来,拖着长长一路的血痕,跪在了俞厉面前。
“将军,虞城……被夺了!”
被夺了,被襄军夺了。
襄军在虞城大肆抓捕俞厉的兵将人手,甚至连有些百姓都不放过。
城中是火与血之海。
俞厉恨得发疯,提起大刀几乎要冲出去,被封林冲出来拖住。
卫泽言也扯着他,重新回到了营帐。
“冷静点!襄王的人恨不得咱们上前送死!”
俞厉两手攥得指骨噼啪作响,“不杀回去,难道在风雪里冻死?!”
四下一片雪白,营帐里的篝火都在寒风的侵袭下燃得恍惚。
“昨日已有不少兵将被冻伤,我本想着今日就能回城,不让他们再在冰天雪地里受罪!这可……恨煞我也!”
封林亦恨,“那将军准备如何打回来?只要将军有排布,属下这就去点兵!”
但卫泽言朝着两人摇头,“现在先不要急。咱们粮草医药均已耗尽,火药所剩亦不多,去攻回虞城,打赢了好说,打不赢,咱们的士气可就要大跌了!而且天寒地冻无处可去,受伤的战士无药可医!襄军虽是可能扑过来!”
俞厉再恨,也还是听得进去话的。
他知道立时反扑强攻,代价过大。
“那你说怎么办?”
卫泽言看住了他,“先寻支援。”
……
当天,卫泽言就派几路人马,分别去求助离得最近的三座城池。
剩下的兵马,俞厉重新排布,一方面准备随时进攻,另一方面十二个时辰地守卫,防止襄军突袭先发制人。
到了翌日午时,卫泽言派出去的人陆续得回。
三城之中两座较大的城,表示可以援助,但也给出了一致的条件,让俞厉至此效忠于两小王间的其中一王。
不巧的是,这两座城各有各的山头,俞厉本来要暂缓决定效忠于谁,眼下竟不得不进行抉择。
俞厉冷笑了起来,连卫泽言都摇了头。
可派去第三座城的人回来,却道。
“守城将军说,城内米粮兵器亦有限,只能支援咱们少量,说明日就给送来。但无法出兵襄助。”
这下封林也忍不住了,险些破口大骂。
袁王一死,秦地果然散沙一片,除了争权夺利,就是各自保命罢了。
俞厉难得静默片刻,“那就靠自己!”
他言罢,亲自击响战鼓。
砰砰两声震天,林间积雪落下,士兵齐齐站起。
“随我开战,攻回虞城!”
“攻回虞城!”
“攻回虞城!”
大军磅礴而出,不久便到了虞城门下。
城楼之上早已插满了襄军大旗,而从前的俞旗被焚烧半边地悬于城墙之上。
一上一下,羞辱之意浓厚。
襄军之前偷袭虞城失败,此番,彻底趾高气昂。
俞厉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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