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站在景室堂的大门口,回头望着这个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心里有说不出的悲伤。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嘲笑声、甚至调戏声,她全部都听到了,但她不在乎。
老太太站在门口,对着身后的子孙们问道:“你们都听到别人怎么在嘲笑我们了吧?”
没等有回答,她轻哼了一声:
“记住这些嘲笑,记住我们今天受的罪,但你们更要记住,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我们祖宅没了,医馆没了,但我们陈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都还在。
我老婆子在,老大老二老三在,还有你们,从不喜到不二,我的孙子们都在,我的媳妇和孙媳妇们也在,还有我的玄孙们。另外,陈坎、陈离、陈震这些主事先生也在。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那我们陈家就散不了,也败不了。咱们医学世家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脑子,靠的是医术,靠的是手艺,靠的是我们每一个人团结一心。
没有医馆怎么办?咱们重建一个;没有药材怎么办?那就去进货;没有本钱怎么办?老婆子还有几分脸面,借也能给你们去借来,但前提条件,你们自己一定要争气!
不喜你们听着,今天祖母把话放在这里,从今以后,你们七兄弟不分嫡庶,不管长幼,只要谁能重新将景室堂医馆,这陈家老宅给赎回来,谁就是陈家的下任家主。
听到了没有?”
陈不喜带着弟弟们,齐齐跪下,“孙儿听令,定不辜负祖母重托。”
陈锦松三兄弟也齐齐跪了下来:“母亲,儿子们也会竭尽全力,也要赎回祖产。”
老太太连连点头:“好好好,陈家祖宗看着呢,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今天日的誓言,为我们陈家争口气。”
这老太太在宜秋门大街上,趁机对家中子孙进行杜会主义价值观教育的同时。
陈家老宅内的抄家正式开始了。
抄家的规矩,所有物品全部都要查封,清单马上要呈报到宫里,当然这个过程你可以贪没一些,但数量绝对不能多,潜规则是不能超过二成。
尤其是这次查封是皇城司亲军出马,而他们一向来都是以皇家走狗自居,更是要一分一厘都要归到宫中。
戴炎看了看院子里的这七大箱子金银财宝,心想这陈家可真他妈地富啊,光是一房就有这么多钱,那这整整十三个院子,里面得有多少珍宝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来了兴趣,大喊一声:
“马上清点各院财产然后查封,我丑话说在前头,大伙儿手脚一定要干净,咱们可是皇城司的亲军,是娘娘的亲军,可不是那开封府衙那群货色能比的,听到没有?”
戴兴说得严肃,其实这些亲卫军们早就心里乐开花了。
就算不能明着贪,自己悄悄藏些金子珠宝在身上,这也看不出来呀,再说都是自己人,谁会举报?
每一次抄家都能发笔小财,这是潜规则了。
但当大伙儿兴冲冲地跑到各家院子里时,好多人都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戴炎亲自带人查封主院,这是“家主”院,不用想宝贝肯定最多,油水也最肥。
可是跟他一起进去的几十个亲卫军踢开一扇扇房门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而是,空荡荡。
对,就是空荡荡,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小凳子都没有。
戴炎站在正厅前口,嘴巴张着,闭不拢了。
随后去其他房间搜查的亲卫军也一个个见了鬼的表情回来禀报:
“虞候,这屋里什么都没有。”
“头儿,我这屋里也没有,连个凳子都没有。”
“我这也是没有一点东西。”
戴炎都快疯了,他脑子里在回忆之前的一幕幕,皇城司是第一时间围住了陈家,保证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五六天来,陈家人除了那对父子外,其他无一人外出,也无一个进入,更别提什么连夜搬家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陈家人被勒令离开宅子时,他可是瞧仔细了,你要说身上夹带一些银票房契的还有可能,但你说人家把东西全搬走了,连张床都没留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戴炎活了三十多年,眼睛还没花呢。
那这主屋里的东西都去哪了?就算你有秘道,你也不可能把家具带走吧?
他还真不信了,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娘的,都把地砖给我撬了,看看地下是不是存在什么秘道,谁能告诉我,这他娘是怎么回事啊?”
噩耗还没有结束,去其他院里抄钱的亲军们也纷纷惊恐的跑了过来。
“头儿,我那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啊,我那院里也一根毛都没看到,就剩下个屋子。”
“什么,看来不是我一人如此,我去抄的院里,就剩下几件晾晒的衣物,其他房中啥都没有。”
“嗨,你们怎么回事?我那院里东西都在,已经给查封了。”
说这话的,是去查封陈锦树还有陈不惧院的,这两个院子所有东西都在,全都没有被带走。
陈不二可真是一点忙都没帮,反正损失都是三房的,管他毛事啊。
戴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样的“战利品”要是上报上去,说陈家只剩下七八箱金银,你猜宫中的娘娘会不会信?
娘娘要是不信,对皇城司产生怀疑,那大伙儿可都得吃挂落,谁也跑不了。
“快,快去把陈家人拦住!”
老太太还在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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