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还有她的笑,都像一把刀子在凌迟霜萍身上的皮肤。
青楼,肮脏,还有什么消费。
怎么能有人把话说得这么扎人心。
霜萍一时间站都站不稳,双眼中滚动着硕大晶莹的水珠,颇堪怜。
她的丫环怒目安溆,嘲讽道:“你又是什么高贵的人?在我们眼里,你这种粗鄙的女人,连我们楼里扫地的大娘都不如。”
喜鹊立刻回怼:“我们当然不敢跟你们比,学的东西下三滥就罢了,为人也下三滥,除了男人捧你们的臭脚,谁看得上你们?男人捧你们的臭脚,也是因为你们学的东西,都是叫男人高兴的。”
“你说的这些话,也不像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女儿家能说出口的。”那边的丫鬟丝毫不逊色。
安溆心想这再吵就要把武城兵马司的引来了,当即喊上喜鹊:“我们走。”
丫鬟扶着霜萍,气冲冲道:“姑娘,这事儿,我要告诉大人。让他听听,他念念不忘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龌龊小人。”
霜萍拿帕子擦掉泪珠,道:“算了,是我先招惹的她。”
“那还不是她不要脸,昨天只一面,就把沈大人勾得心思不属。”
安溆如果能听到这丫鬟的话,肯定要觉得好笑了。
她带着喜鹊离开后,便转个弯走小巷子来到东槐花巷的炸鸡店。
这个时候店里的人不算多,前面只摆着两盘炸鸡腿、汉堡,大批的上客人,还要在过半个时辰。
因此此时也是店里最忙碌的时候,安溆和喜鹊到后院一瞧,鱼粥还在煮着,卷饼那些都已经出锅了,这一会儿就要搬到前面去。
安溆看后面五六个妇人还忙得陀螺似的,想着暂时最好不要再请人,那么只有每天限量了。
鹧鸪一听,就建议说,只限炸鸡的量就可以。
作为油炸食品,还都是鲜嫩的肉质,他们店里的炸鸡好卖得不是一点半点。
开店这么些天了,客人们都已经熟悉店里的东西,但是酸辣粉那一些汤面类的麻辣口,到现在还是店里的销量垫底。
虽然这个垫底,也是比其他家面馆好了很多的。
鹧鸪跟安溆说,已经有好多家来打听辣椒了。
安溆笑道:“先应付着,过几天辣椒杂货铺开起来,就没有人来这儿问你了。”
正说着,一个妇人走进来,说道:“鹧鸪姑娘,那做豆腐皮的刘秀才又送了半框豆腐皮来。”
“小姐,我先出去一下。”
鹧鸪出去接货,喜鹊就凑到安溆耳边小声道:“那个刘秀才,还是当初咱们才来京城那会儿,鹧鸪跟人买千张的那个。”
安溆看她这满脸八卦的样子,同样小声问道:“做豆腐的,怎么叫秀才呢?”
“听说是早些年跟着一个戏班子进京谋生的,会写个戏本子。后来戏班子解散了,刘秀才没钱回乡,就在郊外租了间农户院儿,操起他老家爹娘的老业。”
“前年,他爹娘带着底下的弟妹寻了来,一家子都以做豆腐为生,还在外面买了间小院子。”
安溆笑道:“打听得这么清楚?”
喜鹊摆手道:“我才没有打听呢,都是听鹧鸪说的。”
安溆点点头,“看来,你们两个有不少小秘密瞒着我。”
“小姐,我们可没有小秘密。”鹧鸪说着走进来,不过面上好心情的笑容,一点儿都没有遮掩,然后递过来一布袋子沉甸甸的东西,“您猜这是什么?”
布袋子能略微看出来些形状,安溆看了看,问道:“猪蹄?”
“是的,”鹧鸪笑道:“刘秀才家不远有家杀猪的,听他说这些猪蹄都是和大肠那些一起贱卖了,我就想着让他捎一些。没想到这么半袋子,才五十文钱。”
那是真便宜。
话说离开老家到京城这么多天了,她们一次猪蹄都没吃过呢。
安溆叫喜鹊把猪蹄提了,说道:“我们两个先回家,给你做猪蹄焖黄豆去。”
鹧鸪忙道:“奴婢还想吃酱猪蹄。”
“行,看在你这么上道的找来猪蹄的份上,都做。”
———
一进家门,就看见正打扫院子的两个男孩,安溆向他们招了招手。
喜鹊则抱着那些料子,先走去给林氏送了。
严晷手里拿着个扫帚,看着这个可以称一句大嫂的女人,一会儿才拖着扫帚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四五岁虎头虎脑特别可爱的严准双手背后,却是往边上站了站,把他刚从花圃里扒出来的草藏起来。
“你们没事吗?”安溆问道。
严晷听了,直接道:“我可以给你帮忙。”
“那就好,”安溆笑道:“你们来厨房,帮我烧火。”
严晷噔噔噔跑到一边,将扫帚放好了,才拉着小弟的手跟过去。
安溆已经把半袋子猪蹄倒入一个大盆中,添进去大半盆的水在清洗。
西大娘看了说道:“小姐,不用两个小少爷烧火,我来给您打下手。”
“没事儿,他们这么大了,能做得来。”安溆说着,看向站在两步外不敢靠近的兄弟俩,问道:“你们在家里烧火吗?”
严晷说道:“我会做饭。”
严准举手:“我烧火。”
可能是担心安溆误会,严晷接着解释道:“娘每天要洗衣裳,很忙的。”
不是不给他们做饭吃。
安溆好笑,宗徹这两个弟弟,还挺好玩的。
他们都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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