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脚下!…错了,是头上哦!哈哈哈!”
韩灵肃像一只轻巧的蝴蝶,在尸人阵中翩翩飞舞,所到之处,黑衣士兵们不是断手断脚,就是断头断腰,风镰神出鬼没、冰刃左右挥舞,如过无人之境!
而不德法门的弃徒们将目标对准了井闻人,并没有人来与她缠斗,所以她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来到了蒙着黑纱的马车前。
“鬼面门的宗主,也对降仙杵感兴趣吗?”
她一手拉住车框,轻身一跃,便跳上车辕,守护马车的两名尸人连忙上前厮杀,一个却被冰刃瞬间贯穿胸口,眼睁睁看着蔓延的冰丝爬满全身,能够不断再生的身体被冻结,硬邦邦的翻落车下!
另一名见状,知道这白女少女不好对付,于是口中一阵呼啸,那些尸人士兵马上如同蝗虫般涌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群起而攻!
韩灵肃不急不忙自腰间抽出骨笛,手一抖,便成了一把柔弱无骨的银色软剑,只见她将剑身舞的花团锦簇,头上风镰呼啸,欢笑着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直接跳进了聚集的尸人群中!
很快,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尸人,也开始战栗了。
这女孩实在太可怕了。
无论是战斗力、灵力还有凶猛程度,她都绝不输四宗之中最善战的法师,而且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数,更叫人防不胜防,即便是不死之身的尸人,受到致命伤害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站立、行动,而她巨大的杀伤力,转眼间就让马车周围尸横遍野、残骸四散!
“现在,该结束啦,姑娘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她跳上马车,笑嘻嘻的掀开车门,正准备一刀捅进去的时候,却愣在原地。
车里端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周身黑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算不得美丽,但也端庄清秀,她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看着出现在车外的白衣少女:
“好久不见了,韩姑娘。”
“茵茵?!”
下意识的,韩灵肃想要后撤,却被车里的尸人女子一把抓住,铁箍般的手指几乎陷进肉里:
“你要去哪?许久不见,不想跟我叙叙旧吗?”
“哼,我倒想问问,鬼面门到底为何要攻打海滨?不德法门的勾当,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哈哈,小丫头,你还是不明白啊…”
茵茵收紧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轻声道:
“需要我亲自出马的,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些杂事?我的目标从来都是你啊…”
话音未落,她突然用力,把女孩猛地扯进马车里!
韩灵肃一个踉跄,却踩了个空,整个人掉落进虚空的黑暗中,只觉得自己在飞快坠落,可目不视物,手脚更是碰不着任何东西,就这样空荡荡的一直掉下去,直到眼前出现刺眼光亮!
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就这一瞬间的功夫,掉落戛然而止,有人稳稳接住了她。
“终于…见到你了。”
他声音很轻地说道。
韩灵肃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年轻,却绝称不上英俊,只是普通的容貌,但曾经在面对自己崇拜的师兄时,这张脸也会散发出奕奕神采,即便最终死在崇敬之人手下,也从未有过半点怨恨或阴暗的表情…
可是,现在他脸上什么感情都没有,没有爱,也没有恨。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意识到,东鳐已经死了,他早就不复存在了…
“离我远点!”
韩灵肃飞身弹开,距离他越远越好,一边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某座深山谷中,植被相当繁茂,即便是隆冬季节,还能看到片片绿叶,穿林而过的小溪也没有结冰,依旧潺潺流淌…而他们所在的石台,似乎是一处远古遗迹,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可因为年代久远,石块已然风化断裂,看不出原貌了。
占据了东鳐肉身的鬼面门宗主身披黑氅,面色惨白,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这世间可怕之事太多,你为何偏偏躲着我?”
“你居然不知道理由,还真叫我惊讶…”
韩灵肃全神戒备,脸上还是带着讥笑,手中紧攥骨笛。面前这男人所散发的灵力,与其说是灵气,不如说是妖气、死气,除了强大的压迫感之外,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之气:
“之前屡次派茵茵袭击我,叫我血线缠身,几乎死于非命,这个姑且不说,洞真墟我临死前发生的一切,你都忘了吗?这世上可怕之事确实很多,但是祝贺你,起码在我的认知中,你排名第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鬼面门宗主,不是吗?”
“除此之外呢?”
韩灵肃顿了一下,她想起之前在人头冢中听到的答案,心里转了几转,还是决定开口道:
“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当初我不过就是不德法门一名不入流的弟子,犯不着让鬼面门宗主一而再的试图掳掠啊,后来左思右想,倒是有了一个答案,你那么恨我,恐怕是因为咱俩的旧仇吧?”
“我恨你?旧仇?”
“你不是别人,正是钵池法宗最后一代掌门,纥骨鸠!对吗?”
女孩横下一条心,正色面对他道:
“昔日我曾利用你报复宋夣,要说言而无信,也是可以的,所以你对我有恨,我非常理解,不过,我也有些话不得不跟你说…”
“等等。”
鬼面门宗主露出奇怪的表情,抬起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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