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凝的头发开始成把成把的掉,每天早上起来,洁白的枕头上都是她的青丝,到后来头发掉得很稀疏,她已经不敢再照镜子看自己的模样了。
时间转眼又到了冬季,再后来,她干脆让医院的护士请来外面剃头的师傅,将已经不多的头发彻底剃掉,戴上帽子。
这天,任少琛在家里做了饭带过来给若凝吃,若凝抬眸看着他头顶的黑色毛帽,微拧了下眉,觉得奇怪,任少琛没有带帽子的习惯。
在他俯身将床旁的餐桌板起来的时候,若凝伸手摘掉了任少琛的帽子,看到他光洁的头顶,眼里的泪就夺眶而出。
“你这是何必呢。”若凝掩住唇,抽咽着道。
任少琛摸了摸自己的光脑门,笑道:“我觉得这造型还挺帅的呀。”
“自恋!”若凝破涕为笑。
任少琛将帽子重新带上,道:“现在是冬天戴帽子很正常,等到了夏天你的病早已经全好了,头发也长出来了。”
若凝鼻尖发酸,任少琛曾经说过她就算剃了光头也好看,还说她要是光了,他陪着她一起剃光,没想到那时候一句玩笑话,现在竟成了真。
“来吃饭吧。”任少琛摆出碗筷饭菜。
若凝拿起碗筷,手腕忽然失力,碗掉落到了地上。
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吗?
若凝另外一手去握那只无力的手,紧紧地捏握着。
“没事的,我来喂你吧。”任少琛先按了铃让护工来收拾,自己则拿起备用的碗筷,执筷将饭送到若凝嘴边。
若凝低头,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
“阿凝,不要这个样子,下午还要做化疗,你现在不吃饭不行。”任少琛柔声劝道。
“这样无止境的治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少琛,我们要不要就放弃吧。”若凝在反复无数次忍受那种疼痛下,有点沮丧崩溃,意志也被一点点侵蚀。
“不许,不许你有这个念头!”任少琛放下碗筷,捧住若凝的脸,擦**脸颊的泪,道:“想想久远,你不要他了吗?他还在等着你回去,妈说他已经会抬头了。”
若凝有些崩溃的掩面,哽咽着:“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他看到都会怕。”
“所以才更要好起来。”任少琛握住若凝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挪开,低柔道:“乖,我们不可以放弃,你还要看着他一点点,乃至娶妻生子。”
若凝仰头,忍住继续下流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哑声道:“你说得对,不可以放弃。”
“嗯,吃饭吧。”任少琛重新拿起碗筷。
吃完饭之后,门外忽然有一阵动静,任少琛起身出去看,只见张蒙正和护士发生争执,言辞间大意是他父亲没被救活。
任少琛走过去,轻拍住张蒙的肩膀,张蒙红着眼看他,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若凝也下了床,走出房门去看,张蒙看到变化巨大的若凝,怔愣了下,轻唤了声:“姐姐。”
护士见他被人转移了注意力,赶紧先跑了。
“姐姐,怎么会……”张蒙看着她身上的病服,和苍白地几乎要透明的皮肤,呐呐地问。
若凝抿唇浅笑了下:“好久不见。”
上次见到他还是三月的时候,现在都已经十二月了,都九个多月了。张蒙地变化还真大,现在居然西装笔挺的,完全和过去那个不良少年不一样了。
若凝招呼张蒙进来坐一会儿,稍稍询问了下,才知道原来他父亲今天早上刚刚离世了,也是血液病。
若凝听着觉得那好像是自己不久地将来的下场似的,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低声道了句节哀顺变。
“姐姐,这是怎么了?”张蒙打量着若凝的病服,问了一句。
若凝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的病,张蒙沉默下来,轻叹了一声。
聊了一会儿,张蒙起身出去,还要去办父亲的身后事。
再那几天之后,张蒙有次和苏亦澄打电话提起,苏亦澄惊愕,忙要去s市看若凝。
江曼妮见她收拾了行李,就多问了句,听闻到若凝得了这种病,差点就晕了过去。
苏亦澄扶着江曼妮坐下,江曼妮缓过神来,抓住苏亦澄的手,急声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自从那次苏国祥和她摊开来讲之后,她为顾忌苏国祥的感受,压抑着让自己不去见若凝,不去想若凝,却没想到竟然在短短数月有这样的惊变。
“好,我们一起去。”苏亦澄说着便将江曼妮的机票也订了。
苏国祥正在外地出差,他们只交代了几句话给佣人,然后就去往机场,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去s市。
到了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了,江曼妮却迫不及待要去医院看若凝。
苏亦澄觉得江曼妮紧张地有些不寻常,先劝了她去酒店安顿下来,明天一早再去医院。
江曼妮整夜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
“妈,你还没睡吗?”苏亦澄开口问了一句。
“嗯。”江曼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妈,你似乎特别紧张曲姐,以前就是,我在名尚工作的时候,你知道她怀孕,变着法的做东西给她吃,这到底是为什么?”苏亦澄联想起种种,觉得不对劲儿。
“亦澄,其实她是……”江曼妮顿了下,手搁在胸口,深吸了口气:“她是你姐姐。”
“啊?”苏亦澄诧异地发出惊愕声。
江曼妮将事情细细地跟苏亦澄说,末了轻叹道:“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凝了,也没脸告诉她认我这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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