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县衙,那两边站着两排衙役的大堂上,一股凝重的气氛四散,清晨的寒意笼罩着整个大堂。
于东阳脸上都能凝出霜来,看着一旁周家家主周哲,狠狠吸了口气,道:“流贼大军还需半日就会到达青城县,希望周老先生以全城百姓安危为重,让周正调兵入城”
一旁坐着的周哲脸上全是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于东阳不是跟他说话一般,他静静的喝了口茶,才道:“这个,你要问周正嘛,我是周家家主,又不是千户,问老夫我作甚!”
于东阳头上青筋暴起,谁不知道周正是你周家的一条狗,你们互相勾结,做了多少事情。他冷声道:“周哲,你要明白,唇亡齿寒,县城破了,你周家照样不能幸免。”
“唉,于大人,你太多疑了,流贼只不过是攻击了我们旁边的县城,掳掠了一群饥民罢了,你怎么确定他会攻击我们青城,而不是旁边的县城?”周哲带着丝笑意道,眼神中一闪而过一道寒芒。
“但愿如此”于东阳脸上带着一丝侥幸,心中越发不安,他越是看这周哲的表情,越不安,总感觉这老头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样,不过这老头既然这么淡定,不也说明了这青城没有问题么,呵呵,不管如何,青城应该是不会被流贼攻击了。
一旁小伍道:“大人,听说流贼进那附近的永城县的时候,先派小股流贼扮作商人,我们需要早些防备啊”
“小兄弟真是见多识广啊,哈哈,跟着于东阳岂不是可惜了,小兄弟,来我周家给我当家丁如何”周哲说完,就竖起三根手指,道:“我一个月给你这个数,这可赶得上你现在几十倍的银钱”
“周哲,你不要太放肆”于东阳一拍桌子,脸上全是冷色,这种在他面前挖墙脚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对,你不要太放肆,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大人,你死心吧”小伍脸上带着厉色,喝道。
“哈哈,那这样真是可惜了‘周折说完便起身大笑,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周哲,这于东阳哼了一声,道:“这老家伙,他这么淡定,说明这流贼真的不会攻击县城”
一旁的小伍听出了这于东阳的画外之音,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哼,周家,老夫迟早要把这群通贼的蛀虫给灭了”于东阳说完又道:"对了,让你查一下,县衙中谁比较可疑,查了么"
“大人,我查了,大家底子都必交清,应该没有周家的人”小伍道。
于东阳叹口气,道:“这就奇怪了,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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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抹阳光照在那树上,树梢一滴露珠带着一丝银光,从哪翠绿的树叶上滑落。
露珠滴在那王大麻子的脸上,他打了个冷颤,摸了摸口袋,拿出手中那三眼手铳把玩,眼神中又是热切,道“看到了吧,还是咱大哥跟咱亲,这三眼手铳这好东西还不是给了咱,那蓝田如何,一口一个义父喊得,比亲儿子还亲儿子又怎么样,屁都没有,呵呵”
一旁那十几个大汉都是看的愣神,看着那王大麻子手中的手铳,都是一脸新鲜模样。
板凳瞪大眼睛,道:“这东西是巧夺天工之物,转动转乱就可换个铳眼,不许装填子药,扣动扳机,就可打火,不许火绳引燃,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大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一旁有个手下浑身发黑的汉子着急道。
“黑子,你不能玩,你一玩,再被火药一熏,岂不是成了昆仑奴了”王大麻子笑道,一众马贼都是笑了起来。
黑子咂咂嘴,一脸失落表情。
“这手铳有了,再看看咱这一身”王大麻子身上已经穿上了锁子甲,铆接锁子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看起来像是白银一般。
一众手下都是一身锁子甲,因为他们是堡垒中唯一可能遭遇敌情的骑兵队之一,便是装备优先配给他们。
“大哥,你说咱们身上披得是啥玩意,怎么看起来跟水银一样,还刀枪不入,简直就他娘的是铁人啊。”那一旁一个刀疤脸的粗狂汉子齐声道。
“嘿嘿”王大麻子大笑一声,道:“这叫锁子甲,嘿嘿,“说着他脸上又有些失落道”,附近的强盗贼人,都他娘的抢完了,有这身铠甲有屁用。”
“对啊,兄弟们要是再没些进项,都要闲出鸟来了”一旁那黑子说道。
“去,好好哨探,哪那么多废话,此话进了主公耳朵里,能扒你们一层皮”一旁板凳冷色道,脸上都能凝出霜来。
一众马贼听到那板凳都这么说,一众人都是有些悻悻然的低下头去,王大麻子也是蹙了一口,继续把玩自己的手铳。
“大哥,来了一个商队”一旁黑子瞪大眼睛,带着激动说道。
王大麻子蹬了他一脚,喝道:“来了一个商队怎么了,老子现在是官军,不是马贼了,抢劫的事情不能干,明白么,别他娘的见了商队,跟娃娃见了他娘的**一样”
那一众马贼都是被王大麻子一席话逗乐了,那黑子摸了摸自己屁股,有些委屈,道:“大哥,我的意思是,咱们不是赚了点钱那么,看那商队有没有卖酒,卖肉的,咱也改善下伙食不是。”
王大麻子大眼睛一转,笑道:“好啊,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走去看看,那商队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咱花钱买,记住,谁也不能动粗,现在咱们是正规军,不是马贼,还有,都他娘的不准说脏话,要学那些夫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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