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白天被安宁的黑夜所替代,明月高悬于空中,洁白的月光洒遍宁国府城。悄然的大街上唯有巡逻的兵卒,不见任何百姓的身影。
自从攻占了宁国府城,李定国便开始实施全城戒严,城内的百姓通通不许随意在大街上穿行。每天除了李定国规定的时间内,城内的百姓可以在外面活动,其余的时间都得老实呆在家中。
由于李定国并未在实际上伤害到城内的百姓,所以此刻百姓倒也安分。近些年的权力更替,让城内的百姓已经出现麻木的征兆。只要当权着不伤害到他们,仅仅只是付出一点自由的代价,百姓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好反抗的。
一入夜,城内便沉寂下来,而府衙的灯火却通明,后院的书房内,李定国与吴承恩弄了点酒菜,边吃边聊着。
吴承恩此刻显然已经有些酒气上涌,这会满脸通红,一副不胜酒力的摸样。看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他拿起酒壶便满上,随后又给李定国也满上。
“李将军,昨晚那一战果真危险,咱家现在借着几分酒意,斗胆奉劝一下李将军,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您还是不要亲自上阵才是。毕竟你是主帅,一旦有个三长两短,那一切可就成了泡影。”吴承恩语重心长,似乎刚才所言真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一般。
李定国面对吴承恩充满善意的劝说,他却不领情,坚决的摇头言道:“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但上阵杀敌,本将军从未怕死过。”
吴承恩闻言后,定定的望着里定国,许久后他才叹息:“要说这带兵打仗,咱家自是没有将军这般本事。只是咱家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将军,公主虽已送到了将军身边,但你们可还没有完婚。而要是将军却在此前便发生了不测,那么你觉得公主还能成为将军的女人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李定国事前的确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他自己走过来。尤其是张献忠死去之后,他更是连一个牵挂的人都没有。这单身的日子无忧无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就饿不着,几时需要去顾忌那么多。
但按照刚才吴承恩所言,似乎他日后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了无牵挂了。他李定国看上的女人,岂能就这样让别人占了便宜?
猛然间想到自己若在战场上发生了不测,而公主便会被崇祯给下嫁其它男人,李定国心里顿时醋意大发。很显然,他还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很严重的家伙,在这方面的事情看得很重。
一番细思过后,李定国猛然改口,端起酒杯敬向吴承恩:“吴公公言之有理,刚才是李某冲动了,在此向您陪个不是,先干为敬!”
话毕,李定国也不等吴承恩开口,便豪迈的仰头干掉杯中酒。连续灌下三杯,李定国这才放下酒杯,笑眯眯的望着吴承恩。
很显然,这是李定国在委婉的接受吴承恩刚才的善意,见此,吴承恩自然是开心不已。毕竟李定国目前是崇祯唯一复兴大明的希望,若是他有个万一,来个出师不利,身先死,那么崇祯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
夜渐深,爽朗的笑声已在书房内平息,酒宴已经散去,送走了吴承恩,李定国也有了几分醉意,吹灭了灯火,便直接躺下休息。
书房的院子里,在屋檐下的阴暗处,两道黑影悄然的离去,不久后,一只白鸽在黑夜中腾空而起,扑腾着翅膀向着城外飞去。
黑夜在安宁中过去,黎明如期到来,毛文龙伸着懒腰,施施然的来到大帐外面。初升的朝阳给人无限的希望,面朝朝阳,毛文龙开始发癫一样胡乱的摆手踢腿,做着各种各样在守卫将士看来摸不着头脑的动作。
毛文龙只是随便做一下读书时的广播体操,伸展一下筋骨,却不料让一众将士都茫然不知所措。一个个都以为毛文龙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急得连忙去喊来陈奇瑜以及承祚,顺便还不忘把军中最好的大夫也给带了过来。
陈奇瑜与承祚到来之后却没有上前去打断毛文龙,虽然二人也不明白毛文龙到底在干什么,但他们却还看得出来,毛文龙此刻的身体健康得很,根本就不像一个得了重病的摸样。
承祚单手摸着下巴,轻轻的碰了一下陈奇瑜,压低声音问道:“陈大哥,你可看得出来总兵这是在干嘛?”
陈奇瑜摇摇头说:“不知,不过从总兵的动作上来看,应该是强身健体的武术。”
话虽这样说,其实陈奇瑜心里连自己也不相信,因为毛文龙那些动作看起来毫无章法,而且没有半点攻击性。
承祚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径直绕到浩大的身旁,再次压低声音问道:“浩大,总兵这是在干嘛?”
浩大身为毛文龙一直以来的贴身侍卫,他早已看过毛文龙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情。想他第一次看到毛文龙这样的动作,他也是虚惊了一场。后来还发生过一点小小的误会,此后他才从毛文龙的口中得知真实的情况。
“总兵这是在做‘体操’。”浩大很自然的答了一声。
“体操?这是什么东西?”承祚顿时更加迷茫。
“这体操就是我们称之为强身健体之术。”浩大倒是豪爽,丝毫没有对承祚隐瞒。
“哦!”闻言后,承祚这才恍然过来。
这时,毛文龙显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收起动作,带着一身汗水向大帐内走去。临进大帐之时,头也不回的言道:“你们都跟我进来,有事要你们去办。”
承祚,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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