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安静的有一些过份。起初,我在门外听到的那几阵咳嗽声,好似只是我一个人的幻听而已,来到这屋子里面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紫莲不回应,我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怕自己会影响到紫莲,于是,便脚步后退了几步,安安份份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面色淡淡将掩于袖中的手伸出来,大抵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活的缘故,那只手简直白的比人家百里蝶衣这个大家闺秀的手还要白晳纤细。当然了,我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掩在袖子中的那双手,与我这么一比,我还是觉得自己的手要比他的手好看一些。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百里蝶衣瘦弱的手腕上,指尖轻点,眉头微蹙,在她手腕上细细寻找着脉搏所在之处。
我在他身后静静看着,看着他的手指在百里蝶衣的手腕上轻轻抚过,不知为何,心里面竟有些小小难受了,感觉像是被人丢到了深海里一样,心里很难受很难受,难受的快要让我窒息了。
“啊!”
床上的人发出一阵近乎于痛苦的呻吟,一旁的刘夫人急地往床边凑来,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百里蝶衣的另一只手,哭着叫着呼唤着百里蝶衣的名字。
“衣儿,衣儿,你醒一醒,醒一醒,干娘来看你了,来看你了。”刘夫人一边轻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用丝帕不停抹着眼泪。
虽然,心里知道这一家人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不知道e,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我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难受了。刚才心里那一股子酸气,这一会儿全消失无踪了,只觉得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还有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刘夫人,我就直想要流眼泪。
良久,紫莲终于松开了百里蝶衣的手腕,抬起眼帘来看向刘夫人,面色微微有凝重。
“还请先生如实相告,小女蝶衣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刘夫人如此一问,我也跟着她一脸好奇的看向了紫莲。
他何时竟会给人看病了?奇怪。
紫莲低垂着眼帘,面上似有犹豫,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气若游丝,脉搏时有时无,令嫒怕是已经时日不多了。”
“什么?”
刘夫人怕是没有想到紫莲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面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接着以绢捂口,失声痛哭了出来。
“呜呜呜……”
一阵悲泣的哭声在屋子里面响起,如泣如诉。
刘夫人以绢拭泪,凄声着道:“小女与我儿域之间并无男女爱慕之情,小女愿嫁我儿就是因为我夫妇二人于她有十年养育之恩。这不应该,不应该,刘家家族面子再如何重要,再如何,那也不应该去用蝶衣的终身幸福去交换。”
不得不说,这刘老夫人说的这几句话,着实是有一些道理。一饭之恩,十年养育,用自己的生命去报答,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一些亏。
“先生可有见到老身拙夫?”突然,刘夫人慌乱地站起了身来,胡乱地将手中绢帕塞于袖口,面色慌张着问紫莲道。
师父微微颔首,道:“在宁波院中,此刻,跪于我房中。”
“xiexie先生。”
她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泪意逝去,浮出了一抹纠结之色,脚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师父,百里姑娘她还会醒来么?”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已经瘦弱的形容枯槁了。前几日,看着还有些气色的脸颊,此刻已经苍月的如一张未沾墨汁的宣纸了。
“嗯。”
紫莲点头道。
“真的啊!”我乐观着道:“师父,待百里蝶衣的病好了以后,我们就把她送到她心上人的身边去吧!既然,她不喜欢刘域斌,刘域斌也不喜欢她,那我们就不让他们成亲,不让他们在一起就好了。如果,他们两人只是因为家族面子的缘故,而要硬生生的纠缠在一起,那他们两人的人生该多可怜呀!一个要嫁给自己视为哥哥的男人,一个要娶自己看着是妹妹的女子为妻,那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会开心。不只是他们两人,还有喜欢刘域斌的洛君阳也不会开心,喜欢百里蝶衣的花公子,他也不会开心。他们四个人都不可能会开心的。”
他闻言,摇头叹息道:“送她离开,你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还记得为师与刘老爷所说的改命一事么?”
“记得。”我点头回答道。
紫莲站起身来,缓步往檀香方桌行去,撂开长袍坐于桌旁,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抬起眼帘看着我,道:“既然已经改过了一次命格,而今又如何能第二次更改得了她的命格。百里蝶衣不管是留在刘府内,还是离开这里回到她喜欢的那个人身边,她……她最多也活不过下月初十了。”
“什么?下月初十。”
这个答案很令我震惊,初五与初十不过只有五天的间隔而已。回头看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我有一些忧伤道:“下月初五便是她成亲的日子了,e时间这么短,初五是她的婚期,初十就要是她的死期了。”
“就是这样。”
紫莲沉声回道,低垂下眼帘,目光幽深看着手中的杯盏。
是夜,紫莲又欲去浅熏阁,我对那百里蝶衣的病情感到有些担心,于是,也便跟着他一同前去了。两人还未走进院中,鼻前就迎来了一阵幽幽的花香。
奇了个怪了,我将手上提着的灯笼往前伸去一些,往浅熏阁内的院子里面照了一照,这院子不似刘家府院里的其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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