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过长廊,一个人走进后院,一个人四下茫然地寻找着三叔公的住处。在拐过了几道弯后,一后院厢房处,我看到了一个开启的房门。凭着直觉,我没有再往前走了,脚步匆匆地往那边行去,走到了那开启的房门前,抬手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框,半晌,没有等到人回应。
“三叔公,三叔公。”
来灵云山大半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来觑浩宫找他。
一阵轻微呼噜声从屋子里面传出来,好似屋子里面的人正在睡觉。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知道,紫莲身上的伤势已经拖了整整一天,如再这样拖下去,也许,也许……,我不敢再往下想。回过头看了一眼觑浩宫院门内,幸好没有一个人的身影,也就鼓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的有些骇人,一点儿其它声音都没有,入耳的只有我自己窸窣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我提着一颗胆颤心惊的心,在距离他不足五步之遥处,屈膝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求三叔公救命,求三叔公救命……”
我不知道一时之间该如何说起,嘴里念叨着这句话,不管他听得到还是听不到,我开始不断的对着他磕头,在这寂静无一丝声音的屋子里面,砰砰砰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响起,一次比一次用力更大,一声比一声更响。
我没有过多的乞求,只是想让他快一点醒来,想让他告诉我,紫莲到底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我只想得到这个答案。
这世间,我不知道自己能去求的人还有谁,现在的我很彷徨也很迷茫,我希望他能告诉我答案,到底我需要怎样做,才能救得了紫莲,让他醒来。
“好了,先别急着磕头,说,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良久,软榻上沉睡的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白衣白发,他伸手轻拂广袖衣袖,疑惑道:“一大早,你便如此面色恐慌跑来这里,是又有什么妖魔来袭击山门中弟子了么?”
“不是,不是,不是这一件事。”
我紧摇头,回道:“师父,是我师父受伤了。”
“紫莲会受伤?”
他刚才微阖着的眼睛,一下瞪大犹如铜铃般大小,诧异道:“你师父紫莲仙君三千年前可是天界的战神,六界之内任何妖魔鬼怪无一不害怕他手上所握着的那把上古神器昊天戟。老夫从认识他那一日起至今日,还从未见到过六界之内有谁敢动他一分一毫,今日,你这小徒儿该不会是在老夫面前撒谎,想要糊弄老夫吧!”
说着,他一手捋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
糊弄?我俯身在地面上,嗤声冷冷笑着,若是糊弄该有多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口中所说出的这些话是个谎话,可是,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我还能自己骗自己么?骗不了了。
我低声诉道:“弟子没有糊弄师叔公,我家师父他是真的受伤了。弟子与师父从萌少仙人府邸赶回灵云山的路上,被百妖拦路,师父因救弟子而身中数刀,此刻还是昏迷不醒。弟子想不到办法治好师父的伤,故此,才跑来这里求三叔公帮忙,求三叔公治好师父身上的伤。”
“紫莲会被妖所伤?”
他面露震惊,一脸难以置信,“这六界中,能近得了紫练身的人不多,能动手伤得了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说区区一界小妖动手将紫莲打成了重伤,这让老夫如何相信。”
“弟子以性命当保,今日于此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还请三叔公移驾青鸾殿为我师父治伤,再这样拖下去,我家师父怕是……怕是……”
说及此,忍在眼眶内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开始直往下掉,哽咽道:“师父一人抵挡妖王,绝对不是问题,问题是当时弟子与师父在一起,弟子没有听从师父的命令,一个人冲出了结界被妖王所擒,成为了他要挟师父的工具。是弟子害得师父受了伤,师父他是因为要救我,所以用身体替我挡下了妖王手中的剑还有昊天戟。”
三叔公眉头紧蹙,面上疑色更浓,问道:“昊天戟本是他的神器,旁人用之犹如废铁,他又怎会被自己手中的神器所伤?”
“因为,因为弟子的缘故,师父手中长戟本是刺向妖王,可是妖王在最后一瞬将弟子推身上前为他挡戟,当时弟子心里很害怕,闭着眼大声叫着,待再次睁开眼时,师父已经冲身上前将刺向弟子的长戟挡住。”
“糊涂,他怎就如此糊涂。”
半晌,他无奈叹息:“当初,你出现在灵云山之时,老夫便看出来了,你是紫莲这三千年来最大的一次劫难。当初以为将你收于他门下,让你做他的弟子,也许,也许他就能躲开这一劫了,老夫怎么都没有想到,劫难还是会来,而且来的如此的快。”
我跪倒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听不懂他话里的确切意思,但是,也能感觉得到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劫难,有劫有难,遇上我是劫,为我受伤是难。半年了,做为他的徒弟,我似乎不曾给过他一丝一毫美好的东西,不是给他添麻烦,就是惹得他担心和不悦,我这个徒弟好像真的做的很不好很不好,在他有难的时候帮不了他,在他受伤的时候,我也救不了他,我……
轻声抽泣了数声,眼泪又止不住开始直往下淌,流淌在沾有他血迹的手被上,一点一滴地向手指尖上蔓延开去。
良久,三叔公起身下榻,走到了我的面前。
“走,去碧云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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