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虽然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她在中国国内受过多年传统教育,自己一直抱着守身如玉、渴望忠贞爱情的生活态度。但由于长期工作在热带敌后,对这里的生活观念、习俗,早已经理解、宽容。她邪气重,玩心更重。现在见他们要赶女孩回去,便感到很失望,只好走出来替他们收场。
第二天早晨开始,兄弟小队指挥苗民,伐圆木建起严密的栅栏,筑起稳固的营地。并用木头搭起几道隐蔽的走廊,连接地洞入口的大草屋和竹楼。这里虽然不便于防守,但一旦遇到袭击,人员可以迅速通过走廊,撤进山洞之内,确保安全。
虞松远起床第一次看到巫婆,脸上还有点挂不住。可巫婆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与他一起巡视了营地。看了一圈后,两人总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其中一户人家是木匠,跟在后面的胡氏兄弟甚至远远地躲着,连木匠家的门也不敢进。
胡世雄甚至想挡着,不让虞松远进入木屋内。而木匠家的人见到武装整齐的他俩进来时,女人身影一闪躲进内室,男人也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女人白净的面庞,高挑的身影,还是让虞松远和郑书文想起,咋天早晨,被库克摁在水池边奸淫的女人,正是此人。
回到竹楼,巫婆问胡世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胡世雄说,“他家婆娘是草鬼,会放蛊。”
“放蛊?胡说八道,这种事儿你们也真信?”
“孩子们回来说,他家两个姑娘,在山洞里制蛇蛊、虫蛊,想害死白佬,结果毒蛊反噬,她们反而让白佬杀了。再说咋天,白佬先是在寨子里玩了她,然后就遇到了你们。尽管我不是很相信这些,但是大家都很害怕,躲着他们,我也就……”
“胡说八道,你可是上过学的,这巫傩之术你也相信吗?”巫婆打断他。与虞松远一样,她对这个思想愚昧、迂腐过头的苗寨头人,厌恶之情顿生。
“狗腿子”和“帐房先生”不了解两名长官的心情,他俩在挖空心思,想让虞松远和巫婆了解苗寨的部民,与中国的真正渊源。
胡世雄说,“小时候在中国的腾冲,我读过四年私塾,跟着阿爹到澜沧,阿爹也教过我不少国文。后来不断迁徙,财物、书本都丢了,就剩下几本国文教材。但我们都是熟苗,喜欢汉文、汉食、汉衣。阿爹死时,还关照我要教后人说汉话、识汉文,不能忘根忘本。”
“帐房先生”胡世兵也说,“多少年来,自古就相传苗人有制蛊传统。但我们其实并不全信,尽管小时候听过、也见过不少放蛊事件。”
巫婆是大家闺秀,她并不了解这些低层民间之术,便好奇地问道,“暹罗的降头术,大马和南洋岛国上的痋术等等,传得神乎其神,是真的吗?”
胡氏兄弟俩便详细解释了苗人的蛊术,以及在中南半岛的“发展”。
巫傩之术,在中国的苗民中古已有之。随着山地居民不断向中南半岛移民,巫术也由中国传到东南亚,并慢慢就形成了‘降、蛊、痋’三术,并称南洋三大邪术,后又演变成南洋十大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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